有人这样小声说了。
“贤弟但讲无妨。”
“陆廉曾在吕布府上……待过些时日。”
钟演很明显理会错了,“虽为杂役,但并未出仕,于大节无亏?”
那个人的脸就皱成了一朵菊花。
“仲常可知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轻狡反复,唯利是视?”钟演皱眉想了一会儿,“陆廉并非这样的人。”
“我并非臧否她的品行,”那人小心地说道,“我只是听说,她言辞举止颇有吕布之风……都十分……十分……”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
“她毕竟是个年轻女子,”钟演最后这么评价了一句,“也未必就似吕布那般讲话做事不走脑子。”
现在那双手正紧紧握着他的手。
皮肤贴着皮肤。
他能感受到那双看起来十分纤瘦的手上蕴藏了巨大的力量。
那毕竟是一双能持惊雷之剑,行于天地之间,彗星袭月,白虹贯日一般的手!
……但它仍然还是一个未婚的年轻女郎的手,就这么一点也没顾忌地抓在他手上。
钟演很尴尬地看着陆廉。
对方一点也没察觉,还是眼泪汪汪。
感受着自己身后许多人,以及陆廉身后许多人的目光的这位钟氏名士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芒刺在背”。
“区区……区区万石粟米,不值将军这般屈驾折节……”钟演结结巴巴地说道,“还是,还是在下给将军行个大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