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战鼓声!
徐庶望向身边的传令官,“贼已入彀,传令旗兵后撤!”
刘琰再也支撑不住,忽然就瘫软在地上!
——主公啊!主公啊!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只是因为一点与陆廉的怨怼私仇,才生了这个心!
自你幽州起兵,屈于公孙瓒之下时,我就追随你了!这么多年!我何时不是忠心耿耿!今日我只是怒急攻心,做了件蠢事!我并非真的要置你于死地!我!我与主公你相伴多年,我岂不知你的本事!这天下除你之外,还有哪个配当天子!主公!若,若能饶琰一命,必当感恩图报……以死报之!以死报之!
有骑兵已经冲进了冀州军中,不曾防备的阵容一下子大乱起来,有人在歇斯底里地嚷着维持阵容,也有人已经开始慌乱地逃跑,还有人狼狈地踩过涡水的冰面,却没想过这里并非河北,冰面常不牢靠,一脚踩上去,冰面开裂,于是人仰马翻,一片嘶鸣。
这样一支大军,刘备想全盘吃下是几乎不可能的,但若论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毫无疑问这一日是做到了。
但刘琰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鼻涕眼泪全在脸上,连身边有仆役将他拽起来,重新搀回轺车上都不知,更不知那些执旗兵,还有那些谋士,都已经冷漠地绕过他向回走了。
没有人过来抓他,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他想好了一肚子抱怨,自责,哭求,怒骂的话,竟然一句都用不上。
只有几个小军官路过时粗暴地骂了他的车夫一句,让他们不要挡路。
这句话似乎起了一点作用,后面路过的人就停了一下。
“武夫无行,威硕不必在意。”
那是个看起来很温厚纯良的中年文士,也坐在轺车上,披着厚厚的皮毛,一副很小心很会养生的模样。
他先递过来一块丝帛,请刘琰擦一擦脸上混在一起的鼻涕眼泪,这令刘琰心中升起了一丝希冀的火苗……果然还是有人善待他的。
刘琰伸出手去,刚想捉住那人的衣袖时,被对方毫无痕迹地闪过去了。
车轮又开始转动,刘琰眼睁睁看着那人离他越来越远。
“文和!”
“威硕的书法,素来是不错的,”贾诩遥遥地向他挥手致意,“改日再向你请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