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
二爷赞赏她的剑术超群,问问有空练练不。
“可以是可以的,”她抓抓头,“不过比武时的胜负,不足以拿到战场上。”
下面侧着耳朵的宾客们听到她说话了,眼神飞来飞去的就更多了。
二爷似乎没注意到那些眼神,摸着自己比兄长浓密得多的大胡子,呵呵笑着点头。
兄长注意到了,转过头看她一眼。
“酒席散后,”主公说道,“辞玉且不忙归营。”
她眨巴眨巴眼睛,“啊?”
士兵们吃饱喝足,勾肩搭背地回帐篷里去睡了。
宾客们自然也有帐篷安置,冀州人高标准严要求支起来的一座座帐篷,生活水准肯定是没问题的,至于晚上睡不睡得着这就不关袁绍的事了。
他们都在紧张地猜。
猜明天早上,太阳升起时,中军帐出来的到底是明公,是明公的人头,还是大将军,或者是大将军的人头呢?
有仆役要清扫帐篷,明公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武将们也鱼贯而出,临出去前,有人不放心地回头看看,有人特别不放心,甚至揪着帐帘不想走了,还是被一只胳膊的张辽推出去的。
二将军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摸摸胡子,冲她微笑着点点头,也出去了。
于是空落落的大帐里只剩下刘备和陆悬鱼两个人,杯盘狼藉,没人打扫,火盆里的炭已经尽了,没有风,但就是一瞬间冷下来了。
连说话似乎都带上了白气。
主公倒了一杯酒,递给她。
“舞过剑后,”他问道,“心绪如何?”
她把那杯酒喝光了,又放下了,“还行。”
主公看看那个空落落的杯子,短暂地发了几秒呆,但他没有再斟酒。
后知后觉的大将军看看主公的杯子也空了,赶紧端起酒壶,一起满上。
“今日看众人神色,”主公说。“我有个想法。”
她“啊”了一声,“什么神色?”
主公瞥了她一眼。
“袁绍已退,不日下邳当有战报传来,待袁谭败走后,朝廷便又该封赏你了。”
她不知道说点啥,又“啊”了一声之后,挠挠头,“主公你也太客气了。”
“你看,这一次你尚可封一个县侯,”主公说,“以后呢?”
……以后?
她摇摇头,“我不愿想以后打仗的事。”
“我说的不是打仗。”主公说。
不打仗,有什么可封的?
谁不打仗还会平白无故封别人爵位呢?
但主公很严肃地看着她,问了她一个想都没想到的问题:
“你想不想跟着我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