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成了女吏,其中甚至有人已经升到了三百石的位置,但她们不满足,她们会努力伸出鲜血淋漓的手,会努力向更高,更寒冷,更崎岖的山峰前进。
另一些则没有了伸出手的机会,她们躺在剧城的城头上,躺在范城的城门下,她们的死亡换来了胜利,但她们不会品尝到胜利的滋味了。
所以连李二的媳妇也渐渐释然了。
李二没有跟在大将军身边搏杀拼斗,也就没有足以传给儿孙的战功,但他能够给儿孙一个活到很老的,絮絮叨叨的父祖,这不也是一件很难得的成就吗?
……况且上面的达官显贵虽然没人瞧得起他,但下面的街坊邻居还是很高看他一眼的啊!
他们会尊称他为李二郎,会给他提供许多便利,包括但不限于去买肉时他那块肉是最肥美的、买菜时他那捆菜是最新鲜的、大家排队抢购某个老字号的豆腐时,十个排队的顾客里有五六个是会招呼他过来插个队的。
当然李二郎也不白占了大家的便宜,人人都知道他是乐陵侯最为倚重的家令,乐陵侯今天吃了一条鱼,明天在院子里拔了一棵葱,大家只要想打听,都能打听到!
这样干的坏处当然是很明显的,陆廉没啥秘密可言了,好处也很明显,陆廉没啥秘密可言了。
阴谋家与政敌们需要费尽心思买通仆役打探到事,只要带着两块饴糖去陆廉家门口,三岁的孩子都能给你讲上一段。
——什么人去过她家?
——文远将军呀。
——还有什么人?
——仲达先生和孔明先生,子义将军也经常来呀。
——就没有什么人带着礼物上门吗?
——有呀,有这个和这个和这个,那个和那个和那个,不过礼物都是怎么拎进去的怎么拎出来的呀。
——再仔细想想?
小童仔细想了半天,终于眼睛一亮。
“最近那个挺年轻,挺漂亮的西凉土狗,天天都往大将军府里跑!而且他前脚来!文远将军后脚就到啦!”
全城渐渐都弥漫起了微妙的流言时,陆悬鱼这座清幽的小院落里吹起了一阵清风,将竹帘掀起了一角。
“你……”她迟疑着开口。
坐在对面的马超突然就竖起耳朵,很注意地听。
“你还不回西凉啊?”
马超的耳朵又耷拉下去,“没拿到我父的印绶之前,我不能回去。”
哎?她摸摸下巴,朝廷还没给马腾一个侯爵吗?
她模糊记得这个问题好像在朝堂上讨论过。
……然后呢?
她拍拍一旁的黑刃。
【你怎么好意思问我?】黑刃冷冷地问道。
【我当时打盹溜号了。】她很客气地说。
【所以?】
【所以如果你记得,】她说,【你提醒我一下?】
【好,那我提醒你,】黑刃的声音就很恶意,【我给了你一个剑履上殿的机会,你把它弄丢了。】
……………………
她想起来了,她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作为朝臣,朝会时她得把自己这柄四尺长的黑刃和自己的鞋子一起留在殿外台阶下的。
……该说不说,有了黑刃以后,她没再穿错别人的鞋子。
【我知道了,】她臊眉耷眼地表示,【你不用再说了。】
马超还在看着她。
她挠了挠有点痒的头皮,努力长出了自己的脑子。
“你父与韩遂……?”
西凉土狗点了点头。
朝廷是瞧不起马腾和韩遂的,比之江东更加瞧不起,孙权虽然是个小毛头,蜷在尚未开发的江东芦苇荡里,他却是有一个英雄豪杰的父亲,以及一个耀眼的兄长的。
况且更重要的是,孙坚与公卿们没仇,这群西凉土狗和朝廷的仇那就大了去了。
朝廷当然不会对着马超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