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自能为校尉出谋划策。”陈衷赶紧接话。
陆白看了他一眼。
对面的青年文士一脸可怜巴巴。
她勉为其难地伸出手,接过了那块温润明净的玉璧。
“其实……”
“嗯?”
她出神了一会儿。
“凉州的土地,也没有那么荒凉。”
马超阎行皇甫郦离开下邳返回长安时,朝廷为他们带上了数不清的礼物,那些礼物里有一部分是钱帛,被他们分发给士兵之后,又被士兵花用在了下邳城里。
因此欢送他们的不仅有朝廷公卿,还有那些依依不舍,眼含泪光的下邳市民。
——这怎么能说是西凉土狗呢?!
——这么多好小伙子!每一个都出手大方!这是西凉好小伙呀!
——你再夸!我可听说隔壁白石里有个小闺女准备跟着他们走了!
边含泪数钱边嘴上嘟嘟囔囔,深恨他们走得太早的小贩忽然就是脸一板。
——那可不行!
——怎么不行!人家也有几个郎君生得浓眉大眼,八尺身躯!怎么就做不得女婿了?
——看他们大吃大喝那幅模样,就不是个勤俭持家的!要不西凉怎么穷呢!还是一群西凉土狗!
西凉土狗们簇拥着朝廷的使节一路出了城,还是平原公负责出来送。
平原公负责和贾诩以及皇甫郦等依依惜别,陆悬鱼和同心李二等负责叮嘱自家妹妹。
“要是在那边待得不顺心了,就早点回来,”她说,“这条路咱们是走熟了的,你还有点印象吧?”
陆白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我自然记得!阿姊还拆了人家的木板!”
阿草有点懵,“我怎么不记得?!”
……咳。
她在这里同陆白唠唠叨叨,马超还抽空挤了过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表示:
阿姊,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陆校尉论起庚齿也是我家阿姊么?!看容貌实不像啊!好!阿姊的妹妹,也是我的阿姊!那到了关中有我看顾着,一定不会受了人家的欺负!况且咱们凉州不少好儿郎啊!辞玉阿姊是看不上了,明虚阿姊你多看看多挑挑……
出行这天,风和日丽,堪称是出远门的好天气。
告别了刘备的贾诩最后望了一眼那个方向。
陆廉指挥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汉子将一包又一包的包裹塞进队伍的辎车里后,也同陆白道了别。
当陆白转身上车时,陆廉脸上依旧是很温柔的神情。
她只注意那辆车,间或同另一位副使陈衷,以及主动凑上来的马超也讲了几句话。
除此之外,乐陵侯没有去看其他任何人。
她是一点礼仪,一点客气也不讲的,明明正使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这无疑是一种傲慢,但对贾诩来说也是一种令他安心的暗示。
他向西望了一眼,在山与水,田野与丛林之间,他曾经的来路又一次向他展开。
贾诩安心地吐出一口气,登上了轺车。
等他到长安时,这个夏天就要过去了。
天气渐渐变冷了。
主公肉眼可见变得烦躁起来。
他每天上班打卡都很悬浮——陆悬鱼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那种心不在焉,整个人只有躯壳在,眼睛脑子和心脏已经飘回家了的状态。
袁谭和袁尚还在打。
打一打,歇一歇,歇一歇,打一打。
打不过黄河就好,那是大将军要操心的事啦,跟百姓无关。
百姓们已经收了春天的粮食,现在还在坚持不懈地耕种下一波小麦。
再种一茬,他们说,再种一茬,就有余粮了!有了余粮,就买两只猪仔,养大卖掉,加点钱,换一头牛犊,怎么样?!
他们的身上重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