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人照顾啊,别征那些士兵了,征她们吧。
她看了一会儿,又翻开一封新的。
管宁没什么骚操作,只是中规中矩地汇报了征兵情况,一部分汉兵,一部分鲜卑兵,是少见几个完成征兵任务的郡县之一。
她又发了一会儿呆。
堆在案几上需要她看的文书很多,但想往下推一推的话,这些政务也都有文官处置,她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吃过汤饼之后,洗漱上榻,在暖烘烘的被子里睡个香甜的觉。等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文官们将征兵缺额汇总给她时,她可以像那些狂霸拽酷的上位者一样,穿着一身高冷而艳丽的战袍,冷酷而强横地冲畏畏缩缩的文官们大吼:“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兵源给我补足!”
“夜深了,还不休息吗?”同心收拾了碗筷,却还没有离开,忧虑地望着她。
陆悬鱼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明日我要出趟门,”她说,“我得将这些文书处理妥当。”
秋雨连绵,刘大缩在屋檐下,和媳妇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
忽然窗板就被下了,吓了刘大媳妇一跳。
“避雨归避雨,”窗里的妇人嚷道,“你那鸡收拾好了!别等雨停了留下一地鸡屎,等着让谁打扫呢!”
拎着两只鸡在手里的汉子就赶紧的点头哈腰,待窗子关上时,两口子又愁眉苦脸起来。
“我就说你不该来。”媳妇抱着怀里的匣子,小声道。
“说什么呢!”刘大小声嘀咕回去,“你可听说了,那位李公原是小陆将军身边最得力的李家令的本家……”
这个关系略有些复杂,头上挨了几点水珠的媳妇还要想半天才能想明白。
“你求他,就有用了?”
“怎么没用!”刘大赶紧说,“咱们也同小陆将军有过一场交情,未必就不能通融了!”
手里拎着的两只鸡忽然又一次大声叫嚷起来,叫得那屋里的刻薄妇人又气冲冲地下了窗板。
“你们——”
这破木板拿在手里,一个不小心,就抡出了窗外,直直地向着刚躲进屋檐下的路人砸了过去!
屋子里的,屋子外的,一起惊叫起来!
但那人原是低头蹭过来的,头也不抬就忽然抓住了窗板,这就吓人一跳!
待他抬了头,在一旁缩头缩脑看热闹的两口子大吃一惊:
“小陆将军!”
屋子里的妇人呆了片刻,忽然呜呜地哭叫了起来!
“将军!将军赎罪!这块窗板小妇人不要啦!”
刘大有点羞赧。
他手里拎着两只鸡,媳妇抱着一个点心匣子,这都是很体面的礼物,至少在他心里,贿赂一个斗食小吏靠这个就够了。
但是贿赂小陆将军,这点东西够用吗?
但是的但是,想贿赂小陆将军到底要多少财物,他也实在想不出来啊!
要知道,原来的小陆将军就是青州老大了,现在小陆将军变成了陆大将军!纪亭侯变成了乐陵侯,那是不是就更不能马虎对待了?!
这个长得很老实,但也有一点农民式的小狡猾的汉子坐在客舍里,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和自己媳妇聊天的小陆将军。
他看准时机,鼓足勇气,小声开口:
“大将军,小人家里还有一头牛……”
……很不见外地正在瞄他那个匣子的大将军就惊呆了。
匣子里装着各种点心,对贵人而言并不珍奇,但都是加了鸡蛋和饴糖,又用油煎炸过,因此对刘大而言就很贵重,是他自己家的孩子也不舍得给一块尝尝的名贵点心。
她看过之后,又赶紧将目光收回来。
“你们是有什么事要求人?”她说,“若是我能帮上忙的,你们同我说说,不要你那头牛!”
两口子就从愁眉苦脸转为了面露喜色。
“若是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