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袁公在时,常夸赞说三郎的武艺能比一比陆廉和吕布,这的确不是做父亲的吹嘘。
……但这样的好武艺有什么用呢?
这样的死生存亡之时,他甚至连城也不曾出!还要将希望寄托在他们二人身上!
“家眷如何?”他们喝了一口袁尚赏赐的酒,窃窃私语起来,“总不能将他们丢在城中,任由袁尚发落。”
“我原以为荀谌会向袁尚进言,分一队卫士去府前守卫,”另一人小声道,“他竟连这个也想不到。”
“城门官我是已经打点过了,这正是天赐良机呀!”
这兄弟俩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一阵后,面上露出得色:
“正该如此!那小儿自己龟缩城中,却成全了咱们的富贵!咱们领着这五千兵,正可去投陆廉!”
陆廉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下首处的老人偷偷抬头看她,心里嘀嘀咕咕。
……她好像真的很苦恼。
……就为一头猪。
老人聚精会神地听大将军的高论。
“这头猪按你们的说法,是周四郎嗯……”她好像有点难为情,但咬咬牙又继续说下去,“周四郎与张家女郎成亲时带来的。”
两个老人都点点头。
“现在周四郎生死未卜,周家觉得这份……婚前财产应该带回去。”
“婚前财产”又是什么新名词?好在不难理解,于是周家老头儿就忙不迭地点头:
“正是这个道理!”
张家的老太太立刻皱起眉,“他既是赘婿,当初收了我家多少财帛聘礼!谁想遇贼时他竟抛妻弃子先逃了!天可怜见留下这头猪,还是我家当初送聘时的猪仔被他带了回来!现在周家还想夺了去,岂不是欺天吗!”
门口的亲兵偷偷探头,看大将军强打精神的模样,有人就偷偷捂住嘴,不敢笑得很大声。
“我有个想法,”她说,“这是从极西之地一位贤者那里,听来的……”
“极西之地”是哪里?
老人悄悄抻长了脖子,盯着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像是想盯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判决。
“嗯,极西之地……总之就有一位姓索的贤者,他的裁决是,只要将这头猪一剑劈成两半……”
“不行!”
“不行!”
两个老人异口同声嚷了起来!
“那是一头带了崽子的母猪!”
大将军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若我说,一定要劈了它呢!”
这个寓言特别耳熟能详,当然原版是两位母亲争一个小娃子嘛,所罗门王说这孩子不如你们俩一人带回去一半——然后真相就出来了,不同意的是亲妈,同意的自然是骗子,但也可能是袁绍的遗孀。
但听到大将军这冷酷的话语后,这两个老人没有一个心疼这口老母猪!
他们俩都伏倒在地上,使劲地哭了起来!
“大将军是要绝了小人吗!”老头儿嚷道,“小人家中只剩下这头猪了啊!”
“若是大将军定要宰了猪!”老妇人伤心地大喊起来,“老妇人不活啦!!!”
陆悬鱼疯狂搓脸。
【你在吗!在吗!在吗!】她抓狂道,【想个办法!快点想个办法!吱一声!你死了吗!死了也吱一声!】
黑刃不吭声,半晌过后,忽然轻飘飘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词:【嘻~】
高坐上首处的大将军眼神忽然变了。
她一把握住置于席边的长剑,居高临下地望着两个满脸愁苦的老人家:
“那头猪呢?”她说,“就让我亲自——”
话说到这里,两个老人家刚刚惊恐地睁大眼睛,后悔不该将心爱的母猪交给这个杀猪出身的大将军时,她可疑地停住话,沉默了片刻。
“就让我亲自调节你们之间的矛盾吧!”
她的声音里突然带上了诡异的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