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他们找到了一些瑟瑟发抖的仆役,还有几个抱团哭泣的姬妾,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人了。
吕旷吕翔的老母妻儿,早就都偷偷运出城了!只有年轻的主君还被蒙在鼓里!
消息传回袁尚的耳中,他在一室的狼藉中静了片刻。
“城中还有许多阀阅世家。”他说。
荀谌皱起眉,“主公何意?”
“老母神思烦闷,”他说,“孤想要选一些女眷与稚童入府……”
“公子慎言!”
一声厉喝,终于将袁尚从混沌的暴怒中拉扯出来!
可他整个人仍然是颤抖的!他青黑色的眼圈,苍白的面颊,杂乱的眉毛,都在颤抖!
“友若先生,友若先生,”他仿徨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他们都叛了我么?”
“刘备已攻下什么城池了么?”
“不曾,”袁尚立刻回答,“濮阳仍为我所据,刘备不过孤兵。”
“既如此,公子何惧之有?”
袁尚那双又大又深的眼睛睁圆了,望向外面。
荀谌也跟着望过去。
天边悄悄升起了火烧云,半边天空都在夕阳的余晖下熊熊燃烧,绚烂明艳,华美得就像过去的袁家,也像过去的他。
崭新的大汉已悄悄升起,留给淮南袁家的只有这一片江河日落。
袁尚被自己心中悄然升起的念头吓到了,但只有一瞬。
下一刻,有仆役悄悄走到门边:
“主公,曹公拜访——”
袁尚突然站了起来,脸上泛起兴奋的猩红,“假父果来救我!快请!快请!”
他匆匆忙忙地跑出去,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忘记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