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似乎想笑不敢笑。
崔琰叹了一口气。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赶出了队伍。”她有点委屈,“又是拿大棒子赶我走的。”
“是寒门子动的手?”
“不是,”她想想,“是那些百姓。”
崔琰静了一会儿,“乐陵侯不妨下令,暂缓三城案比之事。”
“为啥?”
这听起来就很奇怪,别说得到一座城,哪怕是得到一个菜篮子,那第一时间也是要看一看里面有多少棵菜,大小粗细,新鲜与否啊。
“将军为何案比?”
“而今贼寇横行,我须得清点各城常住人口,才能进一步管束城门,”这些事早在她脑子里转,很快就继续叽叽呱呱讲了下去,“还有百姓们须得服役清扫城池,以免瘟疫,以及我要查出那些隐田隐户……”
“将军为民,非为己。”崔琰说。
她想想,点头,“是这么回事。”
“庶民知将军苦心否?”
她哑火了。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选择题:
她可以选择用懒政来安抚百姓,让他们相信过去和现在没什么区别,过去做牛做马,现在反正一样也还能安稳地做个牛马。
亦或者她可以用彻底和干脆一些的方法清扫冀州,一步到位,给信任她的百姓一个新的时代。
……问题是信她的不多,剩下那些一听了老爷的忽悠,立刻都跟着跑了。
她看看这个大个儿的老爷,感觉自己陷入了某种进退两难的困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