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空下凭空打雷之后一些需要描补湖绿的工作。
再然后是诸葛亮,小先生很认真地跑过来和她聊了聊,大致内容是巫蛊从来就是无稽之谈,这东西不会有任何力量,创造历史的是人不是神仙,不要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尤其是那个蜀中的张师君,他说的关于汉中百姓有用的部分你听听就行,没用的比如说怎么白日飞升,而且闺女们一个接一个飞升的部分就扔了吧。
哦对了……讲了这么多之后,小先生又表示,虽说巫蛊是无稽之谈,但继续住在被人诅咒的地方还是会影响心情的,影响心情就会影响工作,这就和巫蛊有关了,所以还是搬了吧,需要搬到他住的官舍隔壁不?
她十动然拒后,杨修来了。
“在下这里有个灵符。”杨修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丝帛袋子。
她狐疑地拆开,拿出那张竹片片翻来覆去看。
……看不懂。
“在下也看不懂。”杨修坦然说。
她看看杨修,“德祖先生如何这般殷勤?”
这个话说得有点歧义,杨修脸色一惊,她赶紧描补了一下,“先生有事求我吗?”
虽然还是很不得体,但杨修的脸色瞬间就平和下来了,“是也是也!”
关于杨修跑来求她什么事,他先没有说,而是讲了一个邺城人尽皆知的事——刘氏杀妾。
陆悬鱼原本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她虽然和袁氏女眷们住在一起,但那些贵女吃饱了撑的才会给她讲这种八卦;邺城的世家虽然知道,但谁也没和她好到这种讲闲话的程度;她身边的人里,张辽太史慈这种是压根不关心八卦的,司马懿虽然关心,而且必定知道,但他不是个碎嘴子,每次跑来找她说话必定有缘由目的,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杨修讲了这个闲话之后,陆悬鱼就震惊了很久,然后才反应过来。
“你要我杀刘氏?你见义勇为?还是和她有仇?”她疑惑地问。
杨修将两只手笼在袖子里,“非也,非也。”
杨修虽然也出身四世三公,阀阅高门,但对刘氏是没什么同情心的,也没什么爱好跑来讲闲话。他在这件事上是完全中立的,甚至没有司马懿那种迫切想杀一批人的需求——他爹在天子这边位高权重,在刘备那边好感度也刷得很高,杨修本人也完美成为了两边的桥梁,深受刘备器重。眼见着弘农杨氏还能在三兴的大汉里继续伟大,那他有什么必要掺和浑水呢?
但,蹚浑水的不是杨修,而是皇后。
杨修被皇后喊过去下达了这个命令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除了车队这点庶务之外,剩下的时间表是排得满满的呀!比如说他亲眼见到了那个写檄文的陈琳!陆廉早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可杨修没忘!他还带了不少孔融的阴阳怪气的文章,跟陈琳以文会友,每天谈天说地聊得不亦乐乎。他还得跑一跑刘备那边,打听点杨彪要的消息。
他还得抽空写信指导陈肃学问,偷偷拆陈群的台!他忙得不得了!
但皇后坐在上首处,很肯定地给他下达了这个命令:
把甄氏捞出来,皇后冷淡地表示,至于其他,谁爱死谁死。
陆悬鱼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是甄氏?”她问,“甄氏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她曾悖逆婆母之命,悄悄送炭火给皇后,”杨修说,“贵人因此感念此妇恩德。”
陆悬鱼望望杨修。
“你还有些话没说。”她说。
这个时代的妇人似乎无论出身如何,品行如何,都很难过得好。
贫苦百姓家的妇人自然是苦的,她们始终挣扎在泥里,世家女虽稍好些,但生死嫁娶,半点不由自己,她们可能嫁一个卑鄙粗鲁的丈夫,可能有一个苛刻恶毒的婆母,还可能在乱世时突然被剥夺了“人”的属性,变成一件价值不等的财物。
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