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匈奴甚至连受邀的荣誉都不曾有过——
现在这位匈奴单于身着铠甲,手里拎着马鞭,轻轻地敲一敲门边的木柱,感受着丰沛的喜悦随胸口的血液,流到全身各个地方,于是连上首处那个坐下喝酒的人型狗子都变得顺眼起来。
他凑上前去,眼神热切地盯着吕布,“将军,咱们何时追击楼班,斩了他的狗头?!”
吕布像是根本没听到。
他并未被这胜利所取悦。
他已经许久未打仗了,他对自己说,自领兵以来,大小阵仗数十场不曾败落,而今又得了这样的军功,他是应当感到自豪的,毕竟乌桓的色厉内荏只有他看出来了,也只有他力排众议,奇袭晋阳,才拿下了太原郡。
因此他似乎还没有老,那些过去的岁月重新又回到他身上似的,让他浑身上下又充满了斗志与力气。就像二十年前的他曾穿着文官的黑袍子,身后跟着抱了一堆竹简的小吏,匆匆忙忙在这里走过。
但提拔他的那个丁建阳已经不在了,一心一意想要谋得主君青眼的吕布也不在了。
这里也变得陌生了。
“你想要阳曲城,派一百军士去取便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与冷峻,“但不要过白子山。”
“将军,这是为何?”
吕布没有再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他只是长长地叹一口气。
“派人向关将军报信,”他说,“顺便催一催寒衣吧。”
正如吕布所预料的那样,这场幽并之战前期是难以想象的顺利,但后期却是难以忍受的漫长。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