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时提起这场昏礼,也依旧可以津津乐道!
况且臧霸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没有说出来。
乐陵侯要结婚了,对象虽然是早就订下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但这么多年里一直有人对她有情有义,余情未了。
这个“有人”可能是某位将军,可能是某位能臣,也可能是某位清贵世家出身的文官,反正大家都记得就在贾文和公那桩倒霉事发生,乐陵侯名义上被关在宅邸里,实际跑到武平里买房子干杀猪的营生后——有无数人登门拜访啊!
考虑到陛下关她禁闭,那就是不许外人去探望,所以这些违反了禁令的人三分之一是纯纯对她这种很有春秋战国遗风的侠客行为表示崇敬,三分之一则是跑去表白,表示就算她被陛下一撸到底,彻底清算回杀猪匠,自己也愿意陪着同甘共苦。
还有三分之一比较奇葩,是原来对骠骑将军没啥感觉,她拔剑创死贾诩了,突然就来电了登门求婚的。
因此有一阶段骠骑将军府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将陛下的禁令视若无物,陛下听闻后发了一场脾气,罚了几个踩坏胡桃树苗的倒霉蛋,但没啥大用,于是陛下也就听之任之了。
现在是知道她在武平里的人还不多,等多起来呢?平日里那些亲近之人都不来这里叨扰,若她真在这里办,她请是不请他们呢?不请的话她自己好不好意思?请了的话紧接着就是一大群宾客冲过来了,这个小小的街巷连一架气派些的轺车都走不进啊!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很充分的理由,在乐陵侯府办一场,避免这些问题——至于昏礼规模,这事儿陛下做主了,好不好哇!
阳光悄悄地调整了一下角度,将光线洒进室内更多的角落里,这间小屋被照得纤毫毕现,就连主人家的一举一动都清晰显眼。
她扭了一下身体,挠了挠头,又搓了搓脸。
“我也没有那么多人要请啊……”她说,“他们若是来,都要送贺礼的。”
“若是能为将军府上客,”臧霸笑道,“当贺万钱哪!将军岂不知——”
她有点迷惑地看着他,“岂不知什么?”
“岂不知将军喜事将至的流言传出后,有郎君——”
坐在一旁阳光开朗大男孩的张文远忽然不安地动了一下。
“若是陛下有心,”张辽忽然开口道,“辞玉或可先行入宫谢恩,再请陛下爱惜民力为上?”
这个话说得就很委婉,于是三双眼睛一起看向陆悬鱼。
陆悬鱼挠了挠头,有点犹豫,“不管怎么说,我先入宫?”
要入宫自然不能是这身衣服,就必须得回府好好换一身,再骑马或是乘车进宫。
三个人一起目送乐陵侯出门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
“谁家郎君?”张辽突然问道。
臧霸摸摸下巴。
张辽心中一定是有几个既定目标的,尽管谁也没把他们的名字说出口,但张辽很警觉,若是两只耳朵能竖起来,那一定是已经竖起,眼睛也很亮,就等着听一听有什么需要他提前先处理掉的传言。
……可见昏礼之前,这位骠骑将军府的佳婿是一点也不能放松的。
“文远将军不知吗?”臧霸问道。
“我确实不知。”
“那位郎君世家出身,姿容美丽,素有令名,近日里却频频失态,在下才有所耳闻呀。”
臧霸笑呵呵地一边说,身后张超一边咳嗽,还偷偷伸手去拽一下他的袖子。
这位穿着短褐的将军一点也没被这些美妙的词汇吓住,但他仍然皱起眉了。
“宣高公所说之人,我亦相熟?”
臧霸很认真地想一想,“将军平素交往之人,在下就不知了,不过这位郎君因辞玉将军喜事将至,还病了一场!”
怎么能不病呢?
那位郎君虽然生得美,出身清贵,学识又高,气度又好,但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