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吏们各自去睡了,还有些在路上,甚至还有人与她们随行的兵卒也被留在了某片荒凉的原野上,永远回不来。
关中糟烂成这个样子,所谓的地方官们都需要自己拎刀子面对一波又一波的敌军、盗匪、同僚,凭什么女吏就不会遇到这些呢?凭什么她们就能百战百胜呢?
陆白对着豆灯,一言不发地坐在昏黄的火光对面,她看起来仍然是幽静而美丽的,脸上没有半分忧愁与气愤。
“你看他们这几日。”她说,“他们是不通礼数,还是故意为之?”
“朝廷昏暗,律令不明,致使如此。”陈衷很温和地劝道,“还需从长计议。”
“我等得,”她说,“我的女吏们等不得。”
陈衷便不言语了,只是眉头微微皱起,有些忧虑地望着她。
火光一闪一闪,爆开一个灯花后,发出了一串噼噼剥剥的声音。
她拿起剪子去剪灯芯,灯火下的手洁白如雪,不沾半分尘埃。
“他们都倾慕于我,对吧?”她忽然转过头望向陈衷,轻轻一笑,“我要想用一用他们,他们必也心甘情愿吧?”
陈衷的声音就变得很艰涩了。
不是那种争风吃醋的艰涩,而是“你冷静冷静,他们其实也没杀人放火”的艰涩。
“你欲如何?”
陆白重新转过头去,将剪刀对准了灯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