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也深深埋在他心里,无法诉说。
“阿维特,你说,如果自然之神孕育了我们,那每个人是否都是平等一样的呢?我们是如此相似,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个嘴巴。只要接受相同的教育,智慧和能力上又能差距多少呢?
为什么,人们会认为某些人种,某些民族,某个群体,某个家庭,天生比其他人更高贵呢?他们又为何能拥有碾压他人的权利呢?相互尊重,相互平等,那会是多么美好的社会啊!”
修洛特摇晃着脑袋,无数过往的回忆在脑海中旋转,对“家”的思念涌上心头。那里有少年过去的价值观,也有他被时代改变前,那最初的样子。
在这个时代,另一个让修洛特难以接受的,就是森严的等级秩序。神权至高无上,统治着社会。王权压制贵族,贵族操纵武士,武士则决定平民的生死。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习惯了朋友般的相处,渴望着每个人独立的自我。他还没做好准备,去决定他人的一切,也不想让自己,被他人轻易决定。即使这个人,是至高无上的国王!
这些思想的矛盾在他的脑海中剧烈冲突,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给他灌输另一种价值观念,一种更“适应”这个时代的思想认知体系。
他在融合这个时代。融合意味着相互的妥协,世界,或者他自己,这并非一日可以完成。
所以他会时不时的脱线,做出冲动或者“幼稚”的举动。比如捕俘时对女孩的怜惜,比如乱拆祖父的神装,又比如这一次“危险”的谈话。
阿维特默不作声,他已经无需纠结修洛特是真傻还是假傻的命题。不过修洛特的话,还是让他冰冷而残酷的内心泛起了一些涟漪,面对这样一个“单纯”的少年,他终于吐露了一些冷酷的心声。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冰冷而残酷的。狮子吃鹿,鹿吃草,不吃就死,死了被吃。祭司,贵族,武士,平民,奴隶。城邦人,外邦人,野人。城邦和丛林又有什么不同呢?”
“阳光是有限的,不拔掉杂草,玉米就长不了。你看雨林,站的越高,阳光越多,活的越长。松木活百年,芦苇活十年,蘑菇活一季。哪里有什么一样?连死亡都不一样。”
说着,阿维特的话语带了些起伏,“所谓生命,所谓你说的平等,都只是力量的附属品。只要你够强大,你就能够自由。直到你达到最高处,就是绝对的自由。”
说着,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方的乘舆,和乘舆上那个威严的王者,低声自语:“而我,也是神的血脉!”随机警醒过来,停声看向修洛特。
看到修洛特还在醉酒出神,阿维特微微松了口气,换了个微笑的表情。
他拍了拍修洛特的肩膀,把脚步不稳的少年扶住,一脸温和的笑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回忆是什么,但我能听出你心中的矛盾与迷茫。不论是作为武士还是贵族,过多的思虑都是无意义的。”
说着,他又看了看修洛特的天狗服。“而作为祭司,你还是要多花点心思在神性上,对于王族来说,神性即是人性。了解神性,才不会白白丧命。”
随后,阿维特又倏忽一笑:“不对,我说错了。你这样就很好,很好!我会把你对太阳和大地的认识,转述给国王的。”
“这样才能保住你的生命和所谓的平等...”阿维特哂笑着想。当然,这句未出口的话,修洛特是无从知晓的。他只是靠着阿维特的肩膀,晕晕的睡着了。
微风细雨的五月,是夏季的温柔。暖风带着水汽的清新,雨季已悄然而至。
在特奥蒂瓦坎的军团加入集团军后。大军一路北上,先转向东北,威慑特拉斯卡拉和帝国接壤的北部边疆。国王蒂索克和阿托托尼尔科的城邦代表们会面,一边继续炫耀武力,一边安排对特拉斯卡拉的防务。
在“女蛇”军官团的建议下,国王在这里留下了两个直属军团加强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