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按照惯例,两千武士们聚集在更安全的内侧,四千民兵们则散在外围。山林中偶尔传来嘹亮的鹰啼,外面的民兵们向天空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民兵们也没有心情仔细观察,反正外围也安排了一些哨探。他们在为每天的粮食发愁,对面的墨西加营地中缺粮,这边的奥托米人也缺粮。
围困营寨已经两周,附近的野果野菜、鼠兔昆虫,都已经被民兵们挖地三尺,搜检一空。现在每天只能苦熬着,等着尊贵的武士老爷们给一些杂粮,加些树叶煮成稀粥,让大伙勉强维持着。
在奥托米武士们的指挥下,民兵们发动过数次袭击,每次都被营地中的三百墨西加武士带着数千民兵击退,进攻伤亡很大,效果却不明显。试探过后,一番争执,奥托米的武士们最终没有亲自上阵,只是把营地简单封锁,等待墨西加人的突围。
又是一声嘹亮的鹰啼,营地之内,一名约莫三十岁的墨西加武士抬起头,注视着东方的天空。武士有着俊朗的容颜,有一双忧郁的眼睛,嘴角却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他应该是营地的武士队长,在他身旁,簇拥着数名武士。武士们衣着朴素,面容憔悴而消瘦,带着明显的饥饿痕迹。
“巴拉莫,你在看什么呢?唉,天上的鸟儿虽多,可是我们抓不住,也没法变成肚子里的肉啊。”
一名中年的武士开着玩笑,虽然饱受饥饿,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忧郁的武士队长微微一笑,带着些诗意的低诵着:
“我在看那只鹰儿,她躲藏在几百米的高空里,躲藏在云端,躲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怎么也寻不到。但我却知道,在几百米外的林地里,你已经悄悄的来了,在地面上,在树丛间,带来死亡的声音。”
周围聚集的武士们无奈的叹息,队长估计是饿坏了,又开始说些大家都不感兴趣的诗歌。这时候念再多的诗,也没有一顿饱饭来的畅快啊。
念完诗,巴拉莫却却脸色一肃,大声的下令到:“援军已经到了!发动精锐民兵,武士做好准备,随时出营作战!”
武士们面面相觑,随后低头遵命,迅速动员起营地中的民兵。
鹰啼之后,又过了两刻钟。武士们有些怀疑的嘀咕着,队长是否饿坏了脑子。就在这时,从山林中忽然冲出一队队的墨西加武士。他们高举着盾牌,低垂着战棍,以彪悍的巴尔达为首,猛地插入奥托米的民兵群中,直扑正中吃饭的武士们。
巴拉莫也高声下令,营门顿时大开。他在数名武士的簇拥下,从另一侧扑向奥托米的武士们,三百名消瘦的墨西加武士也同时突击。在他们身后,是两千呐喊吆喝的石矛民兵,把对面的奥托米民兵牢牢拖住。
遭遇巴尔达的突袭,最外围警戒的五百名奥托米武士迅速迎击上去,一千五百武士开始整备,然后猛地被巴拉莫的三百武士打了个措手不及。巴尔达没有和迎击的五百武士多过纠缠。他分出三百人迎上,大队武士则微微偏移,从侧面冲撞向那一千五百混乱的奥托米主力。
墨西加和奥托米的武士们很快缠斗到一起,奥托米的指挥官数次竭力重整队伍,却都被巴尔达身先士卒的冲锋打断。这名凶悍的武士怒吼着,一看到有大队奥托米武士聚集,就带领数十人猛冲。
巴拉莫寻到便宜,也带着一百多武士,紧紧跟随在巴尔达身后,把奥托米人一次次打散,不让对方有结成战阵,分出前后队列的机会。
双方的民兵们也交战到一起。相比于武士,饥饿的民兵们战斗更加温和。大队的民兵聚集成一团一团,然后互相大声呼喊。他们挥动石矛和木矛,慢慢彼此靠近,然后在对面的柔软躯体上扎出一个个血洞,直到一方承受不住,向后散开,猛地崩溃。另一团民兵就移动过来,接替交战的位置,双方再次纠缠。
民兵间的战斗并不激烈,但是因为无甲,双方的伤亡倒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