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然后又换成休休特尔,空心的木鼓咚咚咚。和着这鲜明的节奏,武士们便跳起激昂的战舞,挥动金玉装饰的无锋战棍,旋转贝壳垒砌的华丽盾牌,慷慨的歌颂着战争与死亡。
“武士当如落花,用鲜血浇灌泥土,把灵魂升入神国!”这是武士的乐章。
而在地位最高的上首,专业的演员们表演着歌颂神灵的戏剧,吟诵着一首首优美的诗歌。女仆们就只穿着节省布料的短衣,曼妙的在演员周围伴舞。地位尊贵的家长和长辈在周围端坐旁观。
他们穿戴着玉石和羽毛的斗篷,浅浅斟酌着龙舌兰和果酒,吃着各种精致的小食,包括玉米薄饼,甜马铃薯、烤鱼块、熏肉干、生番茄、南瓜籽、烤水藻、烤蠕虫,还有鲜美昂贵的蚂蚁蛋。有时兴致高昂,长辈们也会亲自下场,一曲翩然舞蹈,然后吟诵一首诗歌,换来众人的喝彩。
“神灵的目光注视着先祖。祂说,墨西加人,从湖到湖,从山到山,这是你们的家园,你们的土地,你们的国!”这是祭司的乐章。
修洛特迷醉于绚烂美丽的庆祝。而当他的目光再次往内,眼前便是另一种血色的神圣。
在神殿区的围墙内,同样是密集的人群。这些人受邀而来,穿着最正式的服饰,参与大神庙上的加冕典礼。
在靠外的位置,是外国的商人,佩戴着各种奇异的饰品。然后是身份高贵的诗人,优秀的神庙工匠,墨西加的军情商人,高级的精锐武士,和社区的民众代表。他们大多佩戴着花环,披着正式场合的披风,兴奋而喜悦的大声交流,注视着激烈进行的祭祀球赛。
而在靠里的位置,大小贵族们盘腿坐在精美的织羽布毯上,身穿鲜艳的斗篷,头戴绽放的翎羽。他们小声的议论交流,在仆人和奴隶的侍奉下,注视着神庙的仪式,也观赏着角落的球赛。
神殿区的四个角落有石质的大球场,半修筑在地下,四五米深度,袒露顶端供人旁观,形似一个规整的石坑。每个球场有两队20人的奥托米俘虏,他们进行着激烈的击球比赛,争夺着橡胶贯注的实心球。
按照正式比赛的要求,只穿短衣的俘虏们各占据数十米的半场,用髋部击球来往,两边回合制交替。一旦对手二次触球,或者对手回球出界,便会得分。有祭司专门记录双方的分数。通常球赛会进行两个小时之久,直到双方精疲力竭,无法提供更加激情的比赛,祭司就会宣判胜利。
与玛雅人的仪式不同,阿兹特克球赛的胜者将获得荣誉与财富,败者将献给神灵。祭祀球赛本身的寓意,是守护神与他邪恶的兄弟姐妹们,不死不休的斗争。祭祀球赛也是后世创作“魁地奇”比赛的灵感来源。
修洛特正注视中,突然西北的角落传来震天的欢呼。他转目注视,一个强壮的奥托米俘虏把重达五斤的橡胶球重重的击打过去。实心球带着呼啸,正正的砸在对面年轻俘虏的脸上。他瞬间口鼻流血,面骨微凹,抽搐着倒下。旁边还倒着另外两个胸部骨折的同伴。看来,对面的奥托米球队要用这种方式获得胜利。
祭司裁判高声的宣布分数,强壮的奥托米俘虏再次得分!
围观的欢呼声再次响起。对面便上来一个精悍的年老武士俘虏。他目光沉肃,贴着墙壁,反复用手臂比量,终于一个侧身,髋部大力击球。橡胶球划过一个异常精准的弧度,将将划过四米高度的墙面,穿过一个异常狭小的圆环。
震天的欢呼声比任何一次都要响亮,甚至吸引了大神庙下武士们的目光,这是绝杀,数个月难得一见的绝杀!祭司裁判激昂的高声宣判,胜利者于是被披上五彩的披风,在武士们的押送下送往城外释放。而失败者则被绳索绑住手脚,送上四周小神庙的祭台。
那名强壮的奥托米俘虏不甘的咆哮反抗,随即被维持秩序的美洲虎战士一个灵巧的棍击,便捂着腹部倒地。祭司裁判皱了皱眉,掏出一个小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