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嘟嘟,收!...嘟嘟,刺!嘟嘟,收!...”最前排的长枪武士死死抵住冲击的敌人,第二、三排长枪民兵从前列的缝隙间刺出长矛,透入柔软的躯体,再利索的拔出。
第四、五排长枪民兵则高举长矛,架在前排的肩膀上,机械的从斜上方往下戳刺,有的刺进敌人的头颅,有的刺穿薄薄的脖子,更多的则是刺了个空。
五排再往后,第六七排按照要求举起盾牌,防御还不存在的箭雨,更靠后的民兵则胸贴着胸,脚下用力,一起往前推。
古兹曼处于五排之后。作为小队长,他一直看着前方,看着一批批民兵涌来,一批批被枪阵挡住,再被不同角度的长矛上下刺死,发出一声声惨叫。
随后,这些逐渐冰冷的躯体,流着温暖的血液,无力的死去,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他们或者挂在长矛上,或者直接倒地,很快就一动不动,如同年节时被一批批屠宰的火鸡。
“好像,我还没有尝过火鸡的味道...也是这种腥味吗?”曾经的金矿工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尝了尝溅射来的血点。
随后,他深深的打了个哆嗦,脸上是杀戮的茫然。长枪军团保持着不同寻常的沉默,在无声中机械厮杀。
沉默是军团的习惯,方便队长的命令传达。新军们刺出长矛,缓慢而有效的杀死敌人,完成着集体的杀戮,甚至都不曾看到对方的正脸。
古兹曼感受着队友们的士气,看着他们有些发直的眼神,体会着和自己相同的茫然。
这是大伙儿第一次参与规模浩大的野战,第一次大规模的厮杀,生死就在瞬间!
他感受到方阵的氛围,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年轻的队长快速思索,急促的再次吹起骨哨。
“嘟嘟!祭司,说话,唱的!”正中的随军祭司年纪也不大,正用力的往前推着伙伴。
听到队长的呼喊,他愣了愣,开口就唱出两句背熟的吟诵。
“主神维齐洛波奇特利至高至大,无所不能!信神者获得拯救,升入神国!赞美主神!祂赐予我们食物,我们将为祂而战!”听到熟悉的祷告,长枪民兵们逐渐恢复了些生气。
民兵们一边刺出长枪,杀死陌生的敌人,一边跟着口中念叨。
“获得拯救,升入神国!赞美主神,为祂而战!”激烈的对抗仿佛只持续了片刻,又仿佛过去了很久。
直到面前的敌人猛地发出一声哭喊,然后转身溃散,古兹曼这才猛地松了口气。
他愣愣的看着阵前的满地尸骸,看着染成红色的前方队友,呆立片刻,便也喃喃出声。
“我获得拯救,我升入神国...我赞美主神,我为祂而战...”随后,漫天的战鼓又一次从后方响起,古兹曼猛地挺起身,再次把骨哨放入口中。
“嘟嘟嘟!前进,前进!”
“黑狼”的旗帜下,修洛特肃立在高台上,看向激烈交战的前线。长枪方阵没有让他失望,阵型严密的方阵面对着松散的敌军民兵,几乎是完全无伤的碾压,甚至比武士们伤亡更少!
很快,阵前的查帕拉民兵轰然溃退,长枪方阵再次龟速前进,却有着催破一切的力量!
在箭雨的平射,枪阵的刺杀,还有武士的突击下,一万两千查帕拉民兵死伤惨重,士气急速低落。
他们已经先后溃散了数阵,折损了四千人以上。密集的尸体遍布在两军的阵前,又被武士与民兵们踢到两边。
在血染的草地上,长枪与战棍继续前进,一次次把敌军的民兵击溃。最后一波两千民兵冲到阵前,猛力的投掷出一波标枪,杀伤数十名墨西加武士。
随后,圣城的武士发出一声呐喊,短促而激烈的接战。不过半刻钟,便有两三百民兵倒地。
两侧的枪阵再次缓缓逼来,查帕拉民兵发出一声恐惧的呼喊,就突然崩溃,往后方的军阵逃去。
查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