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总归存着一份念想。而眼前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便是他唯一的寄托。
老民兵又摸了摸女儿清瘦的面庞,心疼异常。他从怀中掏出早上发下的玉米饼,递到芦苇面前。饼子缺了个边角,上面有几个牙印。他早上只啃了两口,大部分都省着留给女儿。跟着武士队长,总归还是有稳定的粮食来源,不像城中的平民,现在连一份粮食都难以买到。
芦苇接过饼子,眼中放出光来。少女用力得啃了几口,然后发出着急的呜呜声。凉了的粗饼太硬,她力气太小,却是根本啃不动。
库卢卡又叹了口气。他把饼子拿回来,然后点起篝火,煮了锅热水。然后,他小心的把饼子泡软了,尝了口温度不烫,才连着陶碗递给女儿。
芦苇呆呆的看着爹爹忙碌。然后,她又一次眼中放光,低头细细地啃着饼子,就像一只小小的仓鼠。老民兵看着女儿,脸上浮现出笑容。包头巾的韦兹提离着两步,看着老民兵看着女儿。他默不作声,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良久之后,直到芦苇吃完,再次缩回草堆中,老民兵才倒了碗热水,把剩下的残渣喝干净。接着,他转过身,神情严肃的问道。
“蠢木头,你的婆娘孩子,还是没找到吗?”
韦兹提惨淡的摇了摇头。
“老叔,我找不到了。”
库卢卡看了韦兹提一会,轻声问道。
“贵族老爷让你去领个女子,你为啥不愿?”
韦兹提安静地站了片刻,才又一次摇头。
“老叔,我不愿。我,我怕又弄丢了。”
老民兵垂下眼,再一次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看了看草堆中的女儿,又看了看呆站着的韦兹提,许久才道。
“蠢木头,你丢了婆娘,我丢了儿子,我们便凑合着一起过吧!你也帮我照顾下芦苇。”
韦兹提默然半晌,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力地点点头。好一会儿,他才问道。
“老叔,老爷们败了,墨西加人要来了,我们以后怎么办?”
老民兵转过身,脱下身上的皮甲,把尖帽挂好。接着,他斜握着从不离身的长矛,缓缓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老叔我总归要给你们,要给芦苇,寻出一条活路!”
说话间,他透过茅屋中的破洞,看向高耸的风之宫,眼中放出奇异的神采。
在王都钦聪灿的中心,宏伟的风之宫,依然如在天上般巍峨,把地上的一切俯视在身下。都城风急,战局凶危。平民们风雨飘摇,部族民兵们鼓噪不安,武士们持兵自重,贵族们停歇歌舞,唯有祭司们还在彻夜吟唱,越发投入的祈祷。
首席大臣津津尼背着双手,站在宫殿的顶端,注视着火光摇曳的都城,犹如威压人间的神使。长风起卷,吹动老人的白发,拂过他苍老的面容。首席大臣体会着夜风的寒冷,久久没有说话,就像凝固的雕塑。
天上人间,王都的夜满是静谧,唯有祭祀的歌声。好一会儿,都城的某个角落,忽然有些嘈杂喧哗。隐约的声音顺着夜风而来,冷漠的首席这才威严开口。
“那里是特科斯部族的驻地?”
“是的,首席。”身后的亲卫躬身答道。
“发生了何事?”
“灰土家族的普阿普不久前处理了鼓噪的特科斯民兵。现在,他领了酒水女子,正在安抚部族头人们。”
“嗯。”首席面色平静,点了点头。接着,他话题一转。
“听闻北方战败的消息,城中祭司如何,贵族如何?”
“低级祭司们日夜不停的举行仪式。高级祭司们密会数次,并没有不合时宜的念头。长老们召集神庙卫队,牢牢护住金字塔旁的祭司神殿。贵族们全部安静息声,最近也没有什么动静。”
“墨西加人发动神战,祭司长老们没有退路。他们虽然眼光浅薄,此时却无需担忧。让监控的人手重点关注贵族们,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