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都失去了作用。墨西加武士投掷出陶瓷的圆球,发出轰然的雷霆,一度撼动军心。然而,在神圣的王旗下,禁卫们的勇气从不动摇。铜斧禁卫挥动战斧,击杀近百名贵族战团,把墨西加武士凶猛的进攻击退。
当王国的长弓手集中射击,爆炸的陶蒺藜就再也没有机会被投入城堡。王都的工匠日夜不休,在半年的时间内,给前线陆续输送了五千把仿制长弓。数千长弓手分散在前线的堡垒群中,压的墨西加武士抬不起头来。联盟失去了弓箭的优势,王国的防线再次变得坚固异常。石堡群占据地利,难以攻克。双方的武士们在堡垒间成片倒下,随后谨慎收缩,消耗的重心就逐渐转向脆弱的民兵。投石和箭雨遮蔽天幕,互相交替,毫不留情的把民兵们击倒。
在近半年的时间中,王国又伤亡了五千武士,五千精锐民兵,一万三千湖区民兵。塔拉斯科人稳稳守住最后三分之一的堡垒群,阵亡的武士有四千都是特科斯援军。而联盟伤亡了七千墨西加武士,一万两千民兵。双方的损失开始持平,联盟的攻势已经耗尽。
九个月来,阿帕钦甘的山林中吞噬了双方近八万的武士与民兵。无论是高贵的贵族,凶悍的武士,还是平凡的民兵,都一齐变为冰冷的遗骸,长埋在山间的土丘。他们留下的唯一痕迹,就是最高统帅心中,那微不足道的一个数字。这种惨烈的伤亡让双方的贵族们人心动荡,武士们也难以继续进攻。最近一个月里,墨西加人完全停止了大规模的武士攻城,只是进行着以民兵为主力的袭扰,维持着前线的压力。
“王国还剩下四万战士,一半是善战的武士和精锐的民团。联盟大概有五万多人,其中三万是武士。阿帕钦甘的战线已经稳固,双方势均力敌,所有人都到了极限。墨西加人承受不了更多的武士伤亡...所以,我守住了这里!”
年轻的国王望向黯淡的天空,无声呐喊。他身处在危险的前线,却从没有辜负王室的荣耀,向先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出使各邦的使者,都传来了有利的消息。圣城乔卢拉接受了改信的条约,立场转为中立。东方的特拉斯卡拉首领们与王室结为姻亲,已经集结数万武士,侵入墨西加联盟的边境。而南方的米斯特克与萨波特克人都表露了亲近的态度。这些“云中之民”们中断了对联盟的新年朝贡,与王国结成了暗地的联盟,承诺在局势变化时伸出援手。北方的奥托米人陷入争议,分成不同意见的两支。东北的瓦斯特克人不满于沉重的朝贡压迫,同样蠢蠢欲动。唯有更东方的托托纳克人,因为路途过于遥远,尚且没有回应。
“大势变化在即。只要再坚守半年,这场战争的形势就会彻底改变!”
苏安瓜闭上了泛红的双眼,泪水无声的流下。他步入望楼的阴影中,伸手触摸先祖的旗帜,再悄然用衣袖擦了擦脸庞。接着,年轻的国王回过身,看向西北的王都,发出长长的叹息,和愤怒的喊声。
“愚蠢的俄斯派...懦弱的彭瓜里...墨西加的‘死神’修洛特!”
年轻的国王低唤着三个名字,愤恨的情感依次递减,不甘的渴望不断上升,黑暗吞噬了他的心灵。可是,无论有多少愤恨,无论有多么不甘心,这场战役的结局都已无法改变。援军被全部击溃,粮道近乎中断,都城在敌人的兵锋之下!摆在他面前,唯有注定的第三阶段,急速撤退。
苏安瓜遥望着西方,看夕阳缓缓落下,看阴影侵蚀天地。直到亲信的侍卫点燃篝火,南路统帅奎尤斯才身披战衣,快步匆匆而来。
“尊敬的国王,我刚从前线的堡垒返回,请原谅我来迟!”
奎尤斯单膝跪下,郑重行礼。南路统帅年约四十多岁,面容刚毅。他的眼中流露着饱经世事的沧桑,相貌上是王族的威严,身上又满带着战场的杀意。
“奎尤斯叔父,无需多礼。你是王室的雄鹰,流着塔里古里先祖的血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