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的手机一震,许呦拿起来,联系人‘谢辞’发来一条短信:
——怕你跑了。
谢辞没去多久就折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t恤和两包湿纸巾。
他上车,关门,丢了一包纸巾到许呦怀里。
她坐在那,没一点动静,直到谢辞问:“要我亲自给你擦?”
“我想早点,回学校。”
“我知道。”他说。
“我要回学校。”她又重复了一遍。
谢辞真是被磨地一点脾气都没了。
他低头拆开一包纸巾,抽了一张,边擦手指上的污渍边说:“现在六点半是吧,我八点钟准时把你送学校门口,成不成?”
很安静,没人回话。
谢辞又试探性地说:“ball ball you ?”
车停在靠近人行道的地方,偶尔有散步的老人小孩经过,往车里投来好奇地目光。
夜风穿过车厢,带着一阵凉爽。
许呦坐在那,泪流完了,脑子却突然很安静。什么也想不到,就是一片空白。
干涸的泪水在脸颊上,涩涩地皮肤发紧。
许呦懒得再想什么,争什么。她默默把腿上那包薄荷绿的湿纸巾拿起来。
谢辞趴在方向盘上,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了一下。直到确认她已经默许后,他才放松一笑,清清嗓子,“你头转过去一下,我要换衣服了。”
许呦静静看了他一眼,把头扭向车窗。
另一侧车窗缓缓上升,外界的嘈杂声被隔绝。
他双手交叉,把上衣掀到头顶,精瘦的腰露出来,声音闷在里面,“头别偷偷转过来,占我便宜啊。
“知道了。”
她慢吞吞地回。
---
这座城市到了夜晚格外热闹,霓虹灯闪着光亮,车流不息。
他们顺着拥挤的人潮走,漫无目的地逛附近的夜市。
卖首饰的两元杂货店流淌出节奏感强烈的音乐。海鲜店,小面馆,路边摊上摆地烤面筋和羊肉串,许多不知名的食物香味混合在一起。
许呦穿着宽大的黑色外套,拉链到底,完全包裹住她清瘦的身子。她安静地跟在谢辞身边,小口咬着手里红豆馅的面包。
“你喜欢吃什么啊?”谢辞的黑色短发乱糟糟顶在头上,他手插在裤兜里,带着许呦自由散漫地到处乱逛。
许呦咀嚼了两下,咽下口里的食物,轻声说:“我吃这个就好了。”
“就这你能饱?”谢辞低头打量她手里的东西,狐疑地说:“我家喂的小黄都比你吃得多。”
“嗯。”她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们一路过去,走到夜市的一条小河边。
那里是最热闹的地方。有各种小孩聚集在那做游戏,有卖糖人的老伯伯,也有年轻人坐在草地边聊天谈笑。
谢辞眼睛乱瞟,突然看到一个地方。
他挑眉,拉过许呦的手腕往那处挤。
一块地摊上,面前黑压压一片人群,一多半都是大人带着小孩来玩的。
“老板,玩一次这个多少钱啊?”谢辞站定后,手依旧不放开许呦,仗着个高冲最里面忙活的老板喊。
小摊老板是个发福的中年男人,正忙着收钱呢,头也不抬的说:“看旁边,牌子上写着呢。”
地摊上什么都有摆,小到旋转的音乐盒,陶瓷叮当猫,大到一米多高的棕色熊娃娃。
旁边立着一块白板,上面用加粗的蓝色水性笔歪歪扭扭写着:
十块钱十个圈,圈到带回家。
那边老板还在吆喝生意。
谢辞低头,对身边的女生说:“喂,你看着啊,今天我就要这个老板破产。”
他自信说完,也不管许呦愿意不愿意,就把她强行拉过去。
“老板,来十个圈。”谢辞从口袋摸出钱递过去。
老板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