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大。他是项行昭培育的一棵树,逐渐根深叶茂,无人能撼动。
更重要的是,大树才能遮风挡雨,项明章陆续安顿过去无力保护的人,接手寻找项珑,在项樾不断扩大势力范围。
祖孙的关系发生逆转,中风之前项行昭已经放手了很多,项明章从一颗威胁白咏缇的筹码,变成项行昭需要依赖的臂膀。
楚识琛望着漫天繁星,脑中闪过项明章亲历的万千日夜,最终回归爆发的原点,他问:“伯母这样子多久了?”
项明章低沉地说:“搬出静浦大宅,差不多就这样了。”
白咏缇曾经是惊弓之鸟,竭力吊着一口气活着,离开泥沼后,皮囊依旧,却没有了精神气。
楚识琛心生惋惜,转念道:“只要伯母自在舒服,别的不要紧。”
“你说得没错。”项明章叹息,“缦庄就是避世的地方,她躲进来觉得安全,所以不肯出去。”
楚识琛扭过脸,冬季干枯的草叶刺痛了脸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慢慢来。”
项明章道:“你说‘缦’是束缚,那我算不算作茧自缚?”
“不。”楚识琛阻止项明章钻牛角尖,“就算是,你带我来的第一次开始,你的茧壳就已经破了。”
项明章说:“遇见你之前,我没想过会带人来这里。”
好比童年没有天真,项明章青春期也没有悸动,人前做戏人后筹谋,唯独缺失了喜欢一个人的本能。
楚识琛陈述道:“除了我,没有别人介入你的领地。”
“没有。”项明章说,“除了你,谁又能把我看穿。”
项明章去碰楚识琛的手,摸到了大衣口袋掉出来的烟包,他捡起来,解开细绳拿出包里的雪茄和火机。
楚识琛翻身坐起来,说:“不能直接点火。”
项明章道:“我记得你先咬了一口。”
楚识琛捉住项明章的手腕,倾身咬住茄头,嘴巴占着,他轻抬眼皮用目光示意,不能多不能少就咬这个位置。
咬下来吐掉,楚识琛舔了下薄唇。
项明章打着火机,跃动的一簇火光在黑夜里闪烁,楚识琛抬手挡风,脑后是皎皎白月,一张脸映得橙红。
雪茄点燃了,项明章用力吸/食,有些呛,吹出白烟寒风倒灌,他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楚识琛问:“味道好吗?”
项明章说:“太浓了。”
“罗密欧与朱丽叶不是最浓的。”楚识琛道,“应该给你拿一支清淡的。”
项明章修长的手指捏着雪茄,问:“你喜欢浓的还是淡的?”
楚识琛探身笼罩在项明章上方,把送出的雪茄抢下来,还用指尖扫过项明章的掌心给个甜头,回答:“瘾犯了,不挑。”
如云和壹号晃了一圈跑过来,达达马蹄响在坡下,楚识琛嘬吸一口雪茄,吐息成雾,他在夜幕西风里低下头,将余存的一缕薄烟渡进项明章的口中。
项明章搂住他,翻身一滚沾了满背细草,他们共享一支解忧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顶着同一片浩瀚苍穹,至浑身冷透。
已是三更半夜,送倦马归厩,项明章和楚识琛去南区睡觉。
缦庄实在太大,走得人腿软,楚识琛骑马耗光了力气,脚步渐渐拖沓。
项明章停下来等了两三次,单膝下蹲,说:“我背你。”
今夜谁都不轻松,楚识琛道:“不用。”
项明章说:“等你走到别墅,天都亮了。”
楚识琛惫懒地玩笑:“那我们看日出。”
项明章不废话了,擒拿似的把楚识琛拽到背上,顺势起身,勾住大腿一颠就背稳了。
楚识琛束手无策,伸手环紧项明章的脖子。他只有年幼时被管家背过,一路晃悠着小腿,到家发现丢了一只小皮鞋。
母亲训斥他,说他不稳重,他难过得哭了,父亲又来说,确实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