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与你有什么关系?”
“周大哥在幽州,他说是因为周大人不愿意他去东都往上升迁,若周大人的确是这么想,在这时候防范周大哥,你说他会让我往上升吗?”
顾九思眼神里带了几分忧虑:“在所有人心里,我与周大哥同气连枝,除非我向周大人投诚,否则他若真存了防范周大哥的想法,是绝对不可能让我在东都有什么作为的。若是要在东都当虾兵蟹将,倒不如让我在望都当个县令,至少还做些实事。”
柳玉茹听着,心里盘算着,想了想,她忍不住道:“那你岂不是不能去东都了?”
“倒也未必,”顾九思说着这个,却是皱起了眉头,柳玉茹轻轻“嗯?”了一声,顾九思思索了片刻,终于道:“我这话也就是我随便想想,你别当真,也绝不能说出去。便就是周大哥你娘这些亲近的人,也不能说的。”
“我明白。”
柳玉茹点头,顾九思叹了口气,有些忧虑道:“周大人让周大哥留在幽州,若不是防范他,就只能是另一种可能,是在防着范大人了。”
听得这话,柳玉茹就愣了,顾九思继续道:“范大人若在东都称帝,按照规矩,像周大人这样的高官,亲属都必须留在东都以防万一。周大哥不是周大人的亲子,又有官职,外放在外,倒也是可以。到时候范大人和周大人都去了东都,周大哥留在幽州,假以时日,你说这幽州谁说了算?”
柳玉茹听明白了顾九思的意思,继续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周大人觉得,范大人未来可能对周家动手,所以提前让周大哥留在幽州,若是出了事,还能留个星火,等着东山再起?”
顾九思点点头:“若周大人是这个意思,就一定会让我入东都,不仅入东都,还会扶我在东都往上爬。”
“但若周大人是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柳玉茹抿了抿唇,“这天下,怕是难以安定了。”
“安不安定,就看范大人如何想了。”
顾九思低头握着柳玉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慢慢道:“周大人估计并无反意,他大概也只是狡兔三窟罢了。若是范大人什么都不做,这大荣也就安安稳稳下去了。可若是范大人想不开……”
顾九思说着,苦笑起来:“那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那也没关系了。”
柳玉茹看顾九思苦恼,赶忙握住她的手,笑着道;“反正生生死死都走过来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赚钱养你的。”
顾九思被柳玉茹这话逗笑了,他看着面前带着些茫然的姑娘,笑得停不下来。
他们两就在一夜大雪里说着话,聊着天,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起来,顾九思没有叫醒柳玉茹,他让她继续睡着,自己先去处理公务。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见满地大雪,下人正要扫开,他赶忙叫住了对方,想了想,他叫了木南过来,让人拿了工具,就在雪地里忙起来。
等忙完了,他这才离开。柳玉茹一觉睡醒,发现身边人已经离开,她还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意思赖床。她出声叫了人,印红便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顺便还端了一碗燕窝,同柳玉茹欢喜道:“姑爷走的时候吩咐的,让您先起来喝点东西。”
柳玉茹抿唇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听见顾九思的名字,她就觉得高兴。
她先喝了燕窝,而后洗漱完毕,她拉开大门,便看见晨光直刺而来,她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适应了许久,她才放下手,然后就看见庭院里堆着两个雪人。雪人一个高一个矮,还煞有其事穿了衣服,有鼻子有眼。两个雪人手拉手连在一起,看上去颇有些好笑。
柳玉茹忍不住笑起来,旁边印红走上来,提醒道:“今早姑爷堆了大半天,沈明来催了好几道,才把人催走。”
“顽劣。”
柳玉茹笑着轻叱,然而她还是让人拿了她的唇脂,走到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