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懵,好半天,才慢慢道:“你……你这是?”
“我……我听说叶家在安排你的婚事。”沈明抬起头来,他觉得这时候他得看着叶韵,他盯着叶韵,好半天,终于才道:“你……”
“沈明,”叶韵在他开口前,却是仿佛清楚知道了他的心意,她静静看着他,神色里有了难得的温柔。她将胭脂盒推了回去,平和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如此私相授受的道理。”
沈明得了这话,一时有些发懵,片刻后,见叶韵如此坦诚,他反而镇定了许多,他低声道:“我也得来问问你。你若是同意,我自然……”
“我没有什么同意不同意,”叶韵神色平静,“沈大人,叶韵残花败柳之身,配不上正妻之位。您如今虽然官位低微,但日后前途无量,如今娶了我,日后是要被人笑话的。”
沈明听到这话,他心里骤然一紧。叶韵的神色很镇定,镇定得看不出半点情绪,沈明看着她,慢慢捏起了拳头:“叶韵,你别这么说你自己。”
“这是事实。”
“这不重要!”
沈明猛地提声:“我不在意!”
叶韵静静看着他,许久后,她慢慢笑了,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可是我在意。我不想祸害你,也不想伤害自己。沈明,”她叹息出声,“你终究还是太小了。”
“我比你年纪大。”沈明说得认真。叶韵摇了摇头:“我比你心要老。”
“我不管这些年纪大不大,也不管你心老不老,”沈明盯着叶韵,“我就只问你一句话,你心里有没有我?”
叶韵没说话,她注视着面前的青年。沈明将刀“哐”一下放在桌面上,桌面微微震动,沈明认真注视着她:“只要你心里有我,老子就把命给你。”
叶韵被这话惊到了,许久后,她慢慢镇定下来,垂下眼眸,淡道:“抱歉。”
“我心里没你。我也不想要你的命。”
沈明捏紧了旁边的刀,他觉得眼睛有些酸,但他固执看着叶韵:“我什么不好?”
“沈明,”叶韵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你没什么不好,你很好,是我不好……我喜欢不了谁,你明白吗?”
“你胡说八道,”沈明怒斥,“你除了眼睛瞎看不上老子,你有什么不好?”
叶韵被这骂法骂得哭笑不得,沈明吸了吸鼻子,他似乎觉得有些难堪,扭过头去,将刀拿回来,他转头落在窗口的兔子灯上,沙哑着声道:“我听说你看兔子灯看了一晚上了。”
叶韵没答话,沈明接着道:“我做兔子灯也做得好得很,我还会做兔子灯笼,还会刻小兔子,我养兔子也是一把好手,绝对不给你养死一只。”
“你还是骂我吧……”叶韵低着头道,“我听着心里好受。”
“我不骂你。”沈明立刻道,“我以后再不骂你了,我不仅不骂你,我还要天天和你说好话,让你难受死。”
叶韵一时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沈明站起身来,提着刀道:“我今日和你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我这就走了,你那日改主意了,就来告诉我。”
“抱歉。”
叶韵低低出声,沈明摆摆手:“没什么抱歉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大家都是成熟的人,我不放在心上。”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叶韵见他走得飞快,忙拿起胭脂,大声道:“沈明,胭脂!”
“不喜欢就扔。”沈明没有回头,颇为大气道,“反正不是我开的钱!”
说完,沈明便转角走了出去,叶韵拿着手里的胭脂,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明撑着自己从叶府走出去,走到大路上,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快二十岁的男人,提了把刀拖着,垂头丧气走在路上,眼泪完全憋不住,啪嗒啪嗒的掉。
成熟的人也觉得失恋太难受了。
他突然就有些怨起顾九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