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江河恰巧在门口遇见了秦楠。
年轻的秦楠一如后来那样,看上去固执,沉闷,带了几分古板。
他看着江河,江河静静瞧着他,许久后,江河开口道:“她明日嫁你,我再同她说几句……”
话没说完,秦楠一拳就砸了上来。
他和江河的武艺,本是天壤之别,然而江河却仍旧让着他,让他一拳砸在了地上。秦楠一把抓起他的领子,将他按在了墙上,红着眼,颤抖着声道:“为何不娶她?”
江河苦笑出声来:“我今日来,便是来解释这个。”
“她总该心无芥蒂嫁给你,秦楠。”
秦楠愣了,许久后,秦楠慢慢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去,低声道:“我带你去见她。”
秦楠领着江河入府,而后江河悄悄到了洛依水的屋中。
洛依水正坐在镜子面前,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神色十分平和。
江河在角落里打量着她。
当年洛依水嫁给秦楠之后,一直挂念洛子商,以为自己孩子身死,因为愧疚和执念,常年郁结于心,以至于早早就去了。他最后见她时,她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没有半点美人风采,而如今的洛依水还是最好的年华,哪怕消瘦了些,却也美得惊心动魄。
她是自幼学了武艺的,和秦楠不同,故而他方才进入房中,她便察觉了。
她静静看着镜子,平静道:“既然来了,喝杯茶吧。”
江河从房中走了出来,洛依水站起身,回头看他。
她穿着嫁衣,清丽的面容上没有半分悲伤,依旧如同平日一样,优雅又冷静。
她注视了他许久,终于道:“我要嫁人了。”
“我知道。”
“那你来做什么?”
说着,洛依水笑起来:“总不是来带我私奔。”
“若我是呢?”江河抬眼看她,他突然很好奇这个答案。洛依水静静注视着他,好久后,她慢慢出声道:“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一面说,一面走上前来,坐在了桌边,她平静道:“秦楠向洛家提亲,我也已经答应了,你我的感情,是你我的事,不该牵扯无辜的人。我既然答应了他,便不会辜负他。若你今夜不来,我当你是负心薄幸,但你今夜来了,我便知你仍是顾三。”
说着,洛依水抬头看他,目光澄澈如溪涧:“既然是顾三,便不会做这样的事。”
江河没有说话,其实他幻想过无数次,当年的洛依水是怎么看待他的。然而如今亲眼见到了,却才知道,当年的洛依水,哪怕面对这份让她绝望的感情,也没有失了她的风度。
“你不恨我?”
“你自有苦衷。”
洛依水摇摇头,说着,她笑起来:“你若没来,我当恨你。可你来了,我便知道,你是来给我一个结果。”
说着,她抬眼看他,审视着他道:“说吧,为什么?”
“我哥哥,江然,”江河看着洛依水,平静道,“是因你父亲而死。”
听到这话,洛依水睁大了眼,江河低头喝茶,慢慢道:“具体细节,你可以问你父亲。”
“所以……”洛依水好久后,才反应过来,“你是因此,与我分开?”
“对。”
江河没敢抬头,他不敢直视洛依水的目光,然而洛依水在短暂的震惊后,她静默了很久,好久后,她终于道:“我把孩子生下来了。”
“我知道。”
“我本以为,我可以不出嫁,我可以养着他。我以为我足够有能力,便可以对抗这些礼教规矩。”
洛依水说着,苦笑起来:“可我错了。”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顾公子,”洛依水抬眼,看着江河,她是笑着的,笑容里却有了诸多过去未曾有过的苦涩,她叫了他过去化用的名字,仿佛两个人还是之前那样,从来不知对方的名字,不知对方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