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够摆到台面上来的。
所以说,有些时候,看人待事是不能只流于表面的。
不过,无论出发点是什么,但是,在是否接见孛都的这件事情上,于谦和沉翼的态度至少是一致的。
然而,面对他们的“劝谏”,这一次,天子却罕见的沉默了。
看着天子这副神态,于谦皱眉想了想,觉得天子大概是怕在南宫已经发话的背景下,拒绝接见孛都会引起非议。
于是,于少保眨了眨眼睛,计上心来,开口道。
“陛下,此事合该礼部正管,臣以为,不妨召大宗伯到宫外,将那孛都打发了,臣相信,以大宗伯的资历能力,必能妥善处置此事。”
这话一出,一旁的沉翼一片惊讶。
没想到你于石灰浓眉大眼的,也学会甩锅了?
不过……真是个好主意!
“陛下,于少保所言甚是,孛都贸贸然前往南宫,越过礼部递送国书,想必对此事最生气的,应该是大宗伯,不妨便将此事交给礼部处理,最为妥当。”
…………
“阿嚏!”
礼部大堂,胡老大人端着小茶壶,皱着眉头听了底下郎官的禀报,刚刚挥手让人退下,打算静观其变,忽然之间便鼻子一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胡大宗伯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开始认真思索起来,自己要不要生个病啥的。
…………
与此同时,乾清宫中,朱祁玉看着底下一唱一和的两人,不由有些失笑。
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于谦和沉翼二人,是在照顾他的面子,觉得他没有直接拒绝孛都的觐见,是在顾忌朝野非议,所以推了胡濙出来。
凭这位老大人多年的朝堂经验,自然是能够将此事处理的妥妥当当的,这是不用怀疑的。
只不过……
“二位先生说的有理,不过既然事情已经闹开了,就不要再去劳动大宗伯了,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跑来跑去的劳心劳力,倒显得朕不体恤老臣。”
摇了摇头,朱祁玉轻描澹写的推掉了底下两人的提议。
说着话,他的神色也重新变得波澜不惊,道。
“至于孛都之事,怀恩!”
“奴婢在!”
这副口气,便是已经有了决断,准备下旨了。
于谦和沉翼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疑惑。
陛下既然不打算让大宗伯来处理,那么,难道真的要亲自下旨,拒见使团吗?
他们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接下来,天子紧接着便吩咐道。
“出去传旨给孛都,告诉他,让他将国书递到礼部,礼部自会上呈于朕,至于召见就不必了,朕看完国书之后,自有安排。”
“至于南宫处,既然孛都到了京城,没有不去拜见之理,也告诉他,不必来见朕,若是真的思念太上皇,自去拜见便是!”
啊这……
如果说前半句话,还算是意料之中的话,那么后边的话,就让人有些想不明白了。
接了国书,算是给瓦剌使团一个面子,但是又不见人,也可算是对于对方狂悖行为的警告。
但是,拜见太上皇,又是什么意思?
就连怀恩在听到口谕之后,也愣了愣神,没有立刻接旨。
底下二人就更觉得惊讶,旋即,于谦便道。
“陛下,太上皇既已退居南宫,想必也不愿再见迤北之人,孛都贸然打扰已是失礼,太上皇赐宴宫外,已然表明态度,故臣之见,拜见南宫大可不必,收下国书,让孛都等人回到驿站,静待朝廷安排便是。”
踌躇片刻,沉翼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