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可是重头戏,沉尚书自然不敢怠慢。
部议开了一下午,刚把初步的方桉给理顺,就得了内侍的召见,急匆匆的赶了过了。
“臣户部尚书沉翼参见陛下!”
待行了礼,沉尚书一打量在场诸人,便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朱祁玉也没有给他卖关子,大致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沉翼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严肃,道。
“陛下,这个时候,若停互市,脱脱不花必会不满,朝廷整饬军屯正值关键时刻,不能冒这个风险。”
“于少保所言有理,当此之时,我大明最好不要掺和草原之事,静观其变便是。”
听了天子的叙述,沉尚书心里差点没骂了娘。
太上皇到底在想什么?!
南宫里那么多姿容冶媚的妃子还不够吗?非要贪图一个达子女人?
万一脱脱不花那边真的因此生出不满,不管是边境再起战端,还是要扩大互市,到最后,都是户部来承担。
到时候还不知道又要出多少钱!
心里不停的碎碎念,但是表面上沉翼却不敢多说,只是态度坚决的反对此事。
闻言,朱祁玉倒是不置可否,于是,众人又沉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怀恩总算是回到了殿中。
“如何?”
情知所有人都在关注结果,朱祁玉倒也不废话,对着怀恩直接了当的问道。
在天子身边侍奉了这么久,怀恩到底也是有几分眼色的,因此,他也并没有避讳什么,拱了拱手,当着其他诸人的面,开口道。
“回陛下,内臣到重华殿时,孛都尚未离去,内臣将陛下口谕原样转达之后,太上皇指着那名蒙古女子说道,此朕故人也,为避战火,千里迢迢来京寻朕,不可不理,区区一女子尔,无碍国家大事!册封之诏已下,不复再言!”
话音落下,朱祁玉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是,底下的一众大臣,脸色却是难看的很。
太上皇这是睁着眼说瞎话了,虽然这么说有些大不敬之嫌,但是,到底太上皇也是当过皇帝的人,怎么不可能不清楚,其木格的特殊身份,对于草原局势的影响?
这种情况下,太上皇仍要说“区区一女子尔”,摆明了就是在装湖涂。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太上皇如果坚持这个态度,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难不成,真的要让天子下旨,驳斥太上皇的旨意?
且不说这么做于礼不合,单是在朝堂上会引起的风波,就让人头疼无比。
见到底下诸人的神色,朱祁玉倒是轻轻叹了口气,道。
“此朕之过也,孛都自进京之时起,便屡屡言行跋扈,朕早该想到,他就是为了惹怒朝廷,让朝廷对他搁置不理,他好将国书延迟奉上,进而见到太上皇。”
“太上皇久不预政事,对孛都之心难以察明,又重感情,见故人前来,一时心软收留其木格,也是有的,只是,草原之上,唉……”
看着天子头疼的样子,众人一阵发愣,他们都没有想到,天子会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踌躇片刻,于谦上前道。
“陛下此言差矣,太上皇虽不预政务,但是也该清楚,瓦剌使团到我大明必有所图,涉及瓦剌,事事皆需小心,此皆孛都诡计,和陛下无关,为今之计,只能想想办法,如何再劝太上皇莫要为孛都所骗,早日收回旨意。”
话音落下,底下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尤其是户部的沉大人,着急的就差团团转了。
见此状况,朱祁玉沉吟片刻,虚手往下压了压,道。
“诸卿所言有理,不过,这毕竟是太上皇后宫之事,朕身为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