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承了两句话,心窍都迷了,他真以为,那话是皇帝传的吗?”
“没听见吗?朝中大臣眼跟前全都在文华殿呢?他这是还嫌自己递出去的把柄不够多吗?”
“你上偏殿瞧瞧去,皇帝的人,都派到哀家的宫里来了,他那是来传话的吗?他分明是来看哀家笑话的!”
“看看哀家生了一个什么样不知廉耻的儿子!也让天下人瞧瞧,太上皇是何等的昏庸!”
慈宁宫中,孙太后霍然而起,一声声的喝骂回荡在整个殿中,吓得一众侍奉的人瑟瑟发抖,一个个都把头低的深深的,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没有办法,孙太后的这番话说的实在太直白了。
虽然对于这些内容,他们多多少少都心里有数,可那毕竟是太上皇。
别说是把这些话说出来了,就算是私下议论,被发现了都是杖毙的下场,更何况,这番话当中,还不止涉及太上皇,连天子也一并涉及了,这就更不是他们能听的了。
“娘娘息怒!”
眼瞧着孙太后怒火冲天,说话都有些口不择言,阮浪一边惊惧,一边磕着头。
一旁的王瑾也有些心惊胆战,悄悄的一挥手,示意无关的人统统都退下,然后小心的上前,扶着孙太后坐下,劝道。
“圣母何必动怒,太上皇这么做,必然也有自己的考虑,何况,乾清宫那边,故意将瓦剌使团冷落至今,也未尝不是在逼迫他们去寻太上皇,所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算计了谁,尚未可知……”
应该说,王瑾虽然在慈宁宫侍奉的时间不算特别长,但是他对于孙太后的脾气秉性,还是了解的。
别看这位圣母皇太后,口里对太上皇骂的起劲,但是,别人若是开口说太上皇的不好,哪怕她嘴里不说,但是心中必然不悦。
所以这个时候,只能把太上皇往好了说,才是真正缓解气氛的办法。
果不其然,这话说完,孙太后虽然仍然生气,但是,却在王瑾的搀扶下,缓缓坐了下来,冷哼一声,道。
“他能有什么考虑,无非是被美色迷了眼罢了!还什么故人来寻,那是普通的故人吗?简直是鬼迷心窍!”
但是,不论如何,刚刚骂了一同,孙太后此刻的心绪,总算是渐渐平息了下来,将目光落在阮浪的身上,她没好脸色的开口道。
“回去告诉太上皇,这件事情,哀家不认!那个蒙古女人,让她哪来的回哪去,少来祸乱我大明的后宫!”
这话说的带着几分情绪,但是,内里的态度却坚定不移。
然而,哪怕孙太后已经说的如此明白,底下阮浪已然跪在原地,没有动弹。
这副样子,看的孙太后又是一阵火起,一拍扶手,又站了起来,冷声道。
“怎么,阮浪,你到了南宫侍奉这段日子,哀家指使不动你了?还是说,你觉得太上皇要为那个狐媚子忤逆哀家?”
“圣母息怒,奴婢不敢,只是……”
阮浪头都磕红了,瑟瑟发抖,但是,口齿还算清晰,道。
“圣母,奴婢来时,太上皇有几句话,让奴婢告诉圣母,他老人家说,之所以收下那蒙古女子,是因为……”
接下来,阮浪的声音变得细微起来,但是,孙太后还是听清楚了,只不过,听完之后,她更是不由捏紧了手里的珠子,差点就要把这翡翠珠子捏的粉碎。
“荒唐,荒唐,他可还记得,他是大明的太上皇?”
“早知如此,哀家费尽心思让他回来作甚,还不如死在瓦剌,也好让哀家有颜面能见先皇!”
阮浪跪伏于地,一句话也不敢说,整个慈宁宫的气压低的吓人。
这一回,就连王瑾,也不敢开口再劝。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