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回,没有让他们失望,只见他老人家面带笑意,转向了一旁的天子,开口道。
“猎得白虎,乃是喜事一桩,当赏,不过,一柄玉如意,一副宝剑,似乎当不得重赏二字吧?所谓君无戏言,皇帝既然说出去了话,自然是要大方些的。”
这话说的像是半开玩笑,但是,这种场合下,谁都清楚,太上皇并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借这种形式,来给天子施压。
见此状况,众人都不由屏息起来,静静的看着天子的反应。
他们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自太上皇归朝以来,头一次面对面的,对天子提出要求。
往常的时候,要么是太上皇听从朝廷的安排,要么,就是以旨意的形式出现,总归是有缓冲的。
但是,这种场合下,两位都是尊贵之极,皆是金口玉言,若是发生了意见分歧,那可就真的闹大了。
不过,要说退让的话,显然也不合适。
不然的话,以后太上皇若得寸进尺,会变得更加难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天子的身上,但是,朱祁钰却依旧平平淡淡的,他同样面带笑意,看着对面的朱祁镇,道。
“玉如意和宝剑若是不够,那太上皇觉得,怎么样才算是重赏呢?”
朱祁镇眼睛微眯,脸上虽挂着笑容,但是,心中却已然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他明白,这是对面在反将一军,春猎的场合特殊,算是政务,但是,又算是游猎,所以,他多说两句没什么。
但是,凡事总有个度,春猎的主持者,毕竟是皇帝,他不能越俎代庖。
他可以对朱仪的赏赐用玩笑的方式提出质疑,但是,由他来定赏赐是什么,却显然是不合适的。
何况,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也不能由他之口说出来,不然的话,他必然会面临言官连篇累牍的“劝谏”。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朱祁镇清楚的知道,他说了也不算。
从他回京的那一天起,在奉先殿前,朱祁镇就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弟弟,并不是个懦弱无能之辈。
涉及到成国公府这样的大事,并不是所谓局势,能够逼迫的了他的。
如果说这个时候,自己真的开口替朱仪讨要什么,只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沉吟片刻,朱祁镇想了想,于是道。
“皇帝说笑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何有不妥?朕只是想提醒一下皇帝,今日春猎,已近末尾,就如今看来,朱仪的猎物当居第一。”
“猎得白虎当赏,可春猎若拔得头筹,更当赏赐,不妨二者合而为一,也省去了麻烦。”
最终,朱祁镇还是稍稍做出了退让,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但是与此同时,他又悄悄的埋了个引子。
不过,对于这种小心思,朱祁钰却恍若未觉,道。
“无妨,若是春猎拔得头筹,再赏便是。”
闻听此言,朱祁镇眸光一闪,却是得寸进尺,道。
“如此也好,只不过,春猎头筹并不易得,需得重赏,朕倒有些好奇,皇帝准备了什么好物事,赏给着春猎的优秀之人呢?”
“此次参与春猎的,有勋贵子弟,有宗亲子弟,不好一概而论,既然太上皇觉得金银玉石之物太轻,那朕不妨,就允这春猎第一名一个请求,不知道太上皇觉得,这可算得上是重赏?”
谁也没有想到,面对太上皇的步步紧逼,天子竟然会直接了当的给出这样的答复。
“陛下……”
话音落下,底下的一众文臣,顿时坐不住了。
就目前的情势来看,猎得一只猛虎的朱仪,显然已经是这次春猎的当中的佼佼者。
换句话说,这个“赏赐”十有八九就是归朱仪的了。
这朝堂上下,任谁都知道,朱仪一直孜孜以求的,就是承袭成国公的爵位。
万一他要是借此机会,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