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更何况,他们的争吵,和朱仪的这桩事,其实还有不同。
春猎是一个特殊的场合,作为勋贵来说,很明显是想要借此机会,将事情闹大,在舆论上占据优势。
到时候,为了维护朝廷的颜面,天家的‘和睦’,某些事情上,势必要做出一些让步。
文臣这边,这些老大人之所以会放王文出去。
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也需要一个机会,慢慢的释放出一些政治信号。
大家各有目的,心照不宣,而且,有天子在上,大家也会(不得不)‘点到即止’。
但是,朱仪的这桩事情不一样。
如果那头老虎,真的是用了什么其他的手段猎取的话,那么丢的可不单单是勋贵的人,而是大明朝廷的人。
虽然他们都不想让朱仪拔得头筹,但是,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出于这个原因,当柳公子来到高台上的时候,迎接他的,便是一片充满不善的目光。
“臣……柳承庆,叩见陛下,叩见太上皇!”
柳公子咽了咽唾沫,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背后不由冒出一阵冷汗。
和杨洪这种新晋的勋贵不同的是,似安远侯这样的老牌勋贵世家,除了本爵之外,往往都会有荫封。
像是柳承庆,他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得了荫封,虽是虚衔,但也不算没有官身。
梁传和朱仪也是一样,不过不同的是,朱仪身上,还有一个护驾将军的官职。
三人来到台上,一共跪倒在地。
“平身吧。”
朱祁钰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摆了摆手让三人起身,随后便直接了当的将目光放在了柳承庆的身上,问道。
“柳卿,朕刚刚得到禀报,说你要举告朱仪,说他算作自己猎物的那头吊睛白额虎,不是他猎杀的,可有此事?”
柳承庆虽然出身勋贵世家,但是,平素就是大半个纨绔子弟,压根就没有正经奏对过,虽然礼仪早已熟知,但是,心中的紧张却是藏不住的。
此刻,被朝堂上一众文武大臣打量着,尤其是,看到旁边那些勋贵大臣,个个都黑着脸,又闻听圣上玉音垂问,差点又想跪下来。
不过到底,柳公子还不是个彻底的废物,吞了吞唾沫,他小心翼翼的道。
“回陛下,臣没有说,这老虎不是朱将军所猎,只是想说,朱将军猎杀此虎时,此虎已然受伤,所以,不能算作是他独立搏杀的而已。”
呼……
柳承庆的这番话音落下,便听见旁边一众大臣,长长的舒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他们还真以为,朱仪的这头老虎,有什么弄虚作假的事情呢,弄了半天,就这?
应该说,柳承庆所说的不无道理,猎杀一只受伤的老虎,和一只完好无损的老虎,难度自然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朱仪碰见的是一头已经受伤的老虎,那么,捕猎的难度自然会大大降低。
说白了,这头老虎的含金量也就大大降低。
这对于老大人来说,是可接受的。
因为,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是围猎的时候,猎物的归属出现了异议。
这种情况,在捕猎的时候很常见,尤其是老虎,豹子,野猪这种猛兽,在受伤之后,仍然十分凶悍,如果不是提前设好了陷阱,就算是射中了它,也很容易让它逃走。
在这种春猎的场景下,各家勋贵子弟都在林中,误猎了从别人手中逃走的受伤猎物,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属于正常情况。
当然,让一众老大人们感到有些怀疑的是,柳公子的这副样子,也着实不像是什么,敢上去搏杀老虎的人。
若说是他先射伤了老虎,然后被朱仪给截了胡,这话,似乎有点让人难以信服……
显然,有这个疑惑的不止一个人。
闻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