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搏斗的痕迹,臣想着,母虎可能是和其他猛兽相遇,外出捕猎去了,臣怕这几个小东西被来往的猛兽吞了,所以,便一直守在洞穴外。”
“不过,臣等了许久,一直到陛下限定的结束之时,也没等到母虎归来,所以,便将这几只小东西带了回来。”
说着话,朱范址瞥了一眼一旁的朱仪,颇有几分鄙夷,道。
“没想到,这母虎竟是早就被人猎了去,陛下,臣到洞穴外时,这几只小家伙嗷嗷待哺,明显是刚刚出生,上天有好生之德,为猎者,不猎带崽之兽,这位朱将军,为了拔得春猎头筹,竟对刚刚生产的母虎下手,着实是令人不齿!”
话至此处,这位襄陵王世子顿了顿,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样,道。
“陛下,您把这几只小老虎,都带回内苑去吧,还有那只母虎,也带回内苑,这等珍兽,除了皇家,谁也不能保有!”
这话的针对性不要太明显。
面对着朱范址莫名其妙的敌意,朱仪也是一脸苦笑,上前拱手道。
“陛下明鉴,臣并不知这老虎乃是刚刚生产,臣遇到它时,的确是在一处洞穴外,但是,臣刚刚靠近,那老虎就扑了上来,异常凶悍,臣当时虽见它虚弱,可见其身上已有伤痕,便以为它是和其他猛兽或猎手搏斗而致,并没有多想。”
“且当时那老虎见人便扑,似是将臣当做了击伤它的人,于是臣只得奋力还击,可谁料那老虎见势不妙,转头便跑了。”
“臣当时一心追虎,并不知晓,那洞中还有几只幼虎,更不知道这只母虎刚刚生产,若是知道,臣断断不会接近那洞穴的。”
打猎的时候,不打已经怀孕的母兽,也不猎刚刚生产之后的小兽和母兽,这是打猎的规矩。
从实际的角度来说,这是为了来年再猎,还能有猎物,从道德上来讲,猎杀怀孕的母兽,也过分残忍。
刚刚生产的母兽,也同样是如此,概因无论再凶猛的禽兽,刚刚生出来的时候都十分弱小,若是这个时候猎杀母兽,那么,刚出生的小兽,必然会被其他猛兽当做腹中之物。
所以说,朱范址对于朱仪的敌意,并不能说是毫无理由。
若是将一头健康完好的母虎猎杀,那么,获得的只会是尊敬和喝彩,但是,猎杀一头刚刚生产的虚弱母虎,就有些让人鄙夷了。
见朱范址仍然有些不信,朱仪无奈道。
“世子若不相信,可以询问随朱某一同前去的禁卫将士,何况,朱某若是知道这母虎刚刚生产,又岂会只猎母虎,不带回幼虎,而留给世子呢?”
这么说的话,好像也能说得过去。
那么,反过来说,这问题就出现了……
“柳公子,朱某遇到这只母虎时,它已然生下幼虎,而且身上带伤,以至于让朱某误会它是被人击伤,所以如此虚弱,但是,柳公子遇到这只母虎时,想必它仍是完好无损,难道说,柳公子就没有发现,这是一只即将生产的母虎吗?”
朱仪是脾气好,可该拉人下水的时候,他也是毫不手软。
尤其是,拉的人还是这个见天给他添堵的柳家大公子。
已经生产过的母虎,如果不和幼虎在一起,最多也就是看起来比较虚弱,不会有别的特征。
但是,如果是还没生产的母虎,体型要比普通的老虎庞大的多,稍有经验的猎人,只需一眼便可分辨。
要不是他打伤了母虎,朱仪也不会误打误撞的将母虎虚弱的原因,归结于它早就已经受了伤,自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一出。
“这……”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又朝他看来,柳承庆感到一阵窘迫。
他该怎么解释,当时自己碰见这老虎的时候,它十分狂躁,见人便扑,柳公子当时还没来得及细看,就从马上掉了下来,慌忙逃窜,所以,压根就没发现这是只怀孕的母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