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相信,只会一步步的试探他的底线,走到最后,穷途末路之时,一切便都晚了。
所以,哪怕是想要‘韬光养晦’,也是需要时机的。
不过话说回来,想起刚刚朱仪的所作所为,他眼中又闪过一抹忌惮。
这个年轻人,或许忠心,但是,只怕也野心不小!
回想起刚刚的整个奏对过程,虽然朱仪没有明说,但是,朱祁镇又岂会听不出来,这个小子,明里暗里的在说,张輗,焦敬等人明知道舒良在闹事,但是,他们却不敢出来阻拦。
这一方面是在给自己表功,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诉朱祁镇,其他人都不够忠心,只有他才敢冒这个风险,在朝野众臣的瞩目之下,前来为南宫解围。
这个小子,他不单单想要拿回爵位,更想要重现成国公府的辉煌,将英国公府等一干勋贵都拧在一起,重新成为整个旧勋贵的话事人!
这般野心,才是他敢屡次冒险的原因……
不过,有野心是好事,若是无欲无求,又该如何驱使之呢?
收回目光,朱祁镇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钱皇后的手,道。
“一切听皇后的。”
只这一句,别的没有多说。
这些烦心事,有他担着便可,钱皇后已经替他付出的够多了,倒也不必说出来,让她徒增担忧。
…………
一直到出了殿外,距离宫门不远的地方,孟俊才算是松了口气,望着朱仪的目光,充满了敬服之意。
要知道,刚刚太上皇的那股气势,换了别人,早就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眼前这位小公爷,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慌,而且,能够鞭辟入里,循循善诱,将太上皇安抚下来。
更重要的是,还顺手替他解了围,保住了他在太上皇面前的形象,这番人物,自然要尽力结交一番。
拱手抱拳,孟指挥使开口道。
“多谢小公爷今日相助,若是没有小公爷,太上皇盛怒之下,孟某只怕真的要带着禁军,跟那舒良打上一场了。”
“但如此一来,皇上必然借机发难,兄弟的这个禁军统领来的不易,这份情,兄弟承了,日后小公爷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兄弟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此状况,朱仪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但是面上却不动神色,回礼道。
“世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想当年,孟家也是勋贵中响当当的人物,孟世伯还在时,你我两家也曾好好往来,只不过后来朝廷事忙,便疏远了些,可到底都是同气连枝,何必如此生分?”
说起来,孟家其实也是燕王府的老班底,资历上是极深的。
孟俊的祖父孟善,原为燕山中卫千户,跟随太宗皇帝靖难,屡立战功,固守城池,凭借数千人马,力拒建文皇帝派来的十倍之军,为靖难大军争取了时间。
太宗皇帝登基之后,封保定侯,成为仅次于几大公府的显赫世家。
只不过,这位孟老爷子虽然骁勇善战,但是,生出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在他死之后,嫡长子孟瑛,也就是孟俊的父亲袭爵,而其他的儿子,也被送到了军中打拼。
其中有一个,羡慕这位老爷子的功劳,想要效仿,于是,密谋拥立赵王朱高燧为太子,事发之后,连累了整个孟家被夺爵下狱。
要不是念在孟老爷子浴血沙场的功劳,孟家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但即便最后没有太过严惩。
可到底,孟家的爵位被削,世袭铁券被销毁,孟瑛被发配戍边,直到宣德年间,先皇念及孟家的功劳,才放还内地,给了个永清左卫指挥使的差事做。
但是,孟家早已经从钟鸣鼎食的侯爵之家,变成了一个戴罪立功的普通武将之家。
因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孟俊和朱仪的处境是相似的,都是想要竭尽全力,重复门楣。
但是,孟俊心里清楚,无论是骑射功夫,还是心性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