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大臣要的,又不是给他自己要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天子的内库当中划拉来那么多银子,可一两都没有落进自己的口袋。
这帮人,真的养不熟的白眼狼,回去就削他们的预算!
**的!
于是,随着胡濙的话音落下,文华殿中的气氛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然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胡濙,却是八风不动,静静的站在原地,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见此状况,天子眨了眨眼睛,不由笑道。
“大宗伯说得对,是朕疏忽了,怀恩,再从内库拨出锦缎三十匹,珍珠十斛,银一千两,赐予众位太子师傅,以彰太子之德!”
“臣谢陛下赏赐!”
和犹犹豫豫的俞士悦不一样,胡大宗伯就干脆的很,眼见天子出手这般大方,笑眯眯的就拱了拱手领赏。
于是,天子的目光顿时下移,落到了俞次辅的身上,无言的压力袭来,俞次辅低了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胡濙,心里碎碎念着,反正第一个不是我,口中也道。
“臣代詹事府一众属官,谢陛下赏赐!”
好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在场的这么多人,身上就没有不背着太子师傅的加衔的。
有了这两位打样,他们就算是想拒绝,也不好开口了。
于是,众人只得同样拱手道。
“臣等谢陛下赏赐!”
“嗯……”
天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好了,折腾了这么久,朕也累了,外间应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诸位先生这就退下吧。”
这话一语双关,一是说昨夜刚刚地震,需要处理的公务很多,二就是说,拿了东西得办事,天子出宫的这回事,该怎么安抚外朝舆论,就靠你们了!
老大人们面面相觑,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
到底,还是让天子给湖弄过去了。
这出去面对一众朝臣,可怎么解释哟……
尤其是左都御史陈镒,想起都察院那帮上蹿下跳的崽子,本来刚刚地震,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就憋着劲儿要进谏天子,希望天子能够自省德行的,结果这个节骨眼上,天子又闹这么一出。
陈总宪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望着胡濙的目光,也不由多了几分幽怨。
他们原本也没想着能把天子怎么着,毕竟天子性格向来如此,喜欢先斩后奏,爱咋咋地。
之前的冬至大节是这样,现在出宫也是这样,他们自己也知道,天子做都做了,再劝谏也没什么用。
但是好歹,这过场得走一走啊……
结果这位大宗伯这么一闹,他们的这嘴,算是彻底被堵上了!
景泰二年七月,帝携太子私出皇城暗访民情,回宫后诸臣齐聚文华殿谏止,后帝以太子心怀灾民,颇有收获,赐诸臣金银锦缎,诸臣乃止而退之?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于是,出了殿门,一众大臣迅速就围到了胡濙的身边,纷纷道。
“大宗伯,您这到底是为何啊?”
“对啊,此事现在已经在朝廷上下传开了,外头诸多大臣等着要说法呢,该怎么对他们说,总得有个章程啊!”
“陛下的赏赐是大宗伯接的,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呀……”
文华殿外,一帮位高权重的老大人,个个议论纷纷,愁眉苦脸的,毫无朝廷重臣的威严。
“哼,这话说的,跟俞次辅你没接一样?”
胡濙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睛尖的很,一眼就看到了浑水摸鱼说出最后一句话的俞士悦,两句话怼了回去,让俞次辅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迅速别过头去,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懒得跟他计较,胡濙望着围着他的一帮大臣,霸气的道。
“老夫就打算拿了赏赐回府,其他的事情撒手不管了,你们要待怎的?”
看着这位五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