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宫,说是询问两公府的婚事?”
“呵……”
最后的这一声,于谦罕见的带上了几分嘲弄的口气。
见此状况,俞士悦苦笑一声,道。
“总要有个由头不是?”
“不过此次陛下携太子殿下出宫,看来是真的让圣母着急了,不然的话,也不会不顾外朝内宫之分,公然召见朝臣。”
太后毕竟是太后,份属后宫,按理来说,是不能随意召见朝臣的。
但是实际上,因为往常时候,太后都是皇帝之母,所以必要时候,也有偶尔逾矩之时,只要不过分,大家都装着瞧不见。
而且,有张太皇太后在前,她老人家辅政多年,见过的朝臣不知凡几。
如今慈宁宫这位,虽然不是当今天子之母,但也算是在危急时刻,临时主政过的,加之她老人家平日里的确比较克制,很少单独召见朝臣,要么是见的外戚,要么是有皇帝陪同,还算是符合礼制,所以,一干大臣们也都没有就此事多说过什么。
但是这一次,平心而论,孙太后的确做的有些过分了。
两公府的婚事虽然说是她老人家给赐的婚,但是一则朱佶要守孝三年,根本谈不上什么婚事的筹备,二则成国公府的老夫人尚在,就算是要询问婚事,这种后宅之事,也该召她觐见。
尤其是在这个当口,孙太后急急忙忙的召朱仪进宫,其目的不言自明。
闻言,于谦道:“圣母她老人家无非觉得,身在后宫,又有当初扶立天子之功,没人能奈何得了她。”
“但是,她却忘了,若是她老人家仅仅只是待在后宫当中,不问政事,那么,外朝大臣自然是无计可施。”
“当然,若真是如此,我等原也不必和圣母作对,但是,既然圣母如今有如此逾矩之行为,那么,我等自不可袖手旁观。”
这世上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孙太后如此作为,其实是在消耗她当初临危主政,扶立天子时积累下的威望。
事实上,虽然他们二人刚刚说的是太上皇暗中干预朝政,但是其实,孙太后也没少从旁辅助。
别的不说,成国公复爵一事,就是她老人家亲自出面,除此之外,还有上次春猎前蒙古女子一事,再往前推,关于南宫的一应安排,其实在很多事情上,孙太后都有逾越本分之举。
只不过,天子并不计较,每次又都是事出有因,再加上之前积累的威望,所以,基本都没有闹出太大风波而已。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像刚刚于谦所说的那样,孙太后毕竟是后宫之人,而且身份摆着,就算是犯了错,也最多只能不痛不痒的劝两句,甚至连责罚都做不到。
不过……
“廷益,你想做什么?”
听到于谦越来越不善的口气,俞士悦有些不安,开口问道。
然而,闻听此言,于谦却摇了摇头,道。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俞兄你要做些什么!”
啊?
俞士悦愣了愣,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见此状况,于谦道。
“俞兄也知道,我不日即将出京奔赴各地,主持整饬军屯一事,若陛下所言不错,那么此次地龙翻身后,大明将有诸多天灾。”
“如今已是七月,最迟年尾之前,各地的军屯事宜,都需收尾,所以这段时日,京中之事我怕是无暇顾及了。”
“因此,我离开之后的京中之事,只怕要交托给俞兄了!”
这……
俞士悦有些犹豫,他当然知道于谦不会坑他,但是,这一次于谦所谓的托付,可不是跟上次一样,庇护他的家人便可以的,而是涉及到朝政之事。
二人的关系固然好,但是,所谓君子和而不同,真正要论政治观念和行事手段,他们二人其实还是有差别的。
只不过以往的时候,他们虽然讨论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