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跶的欢,但是真的要做什么出格的事,至少冷静状态下的他,是不敢的……
反正今天的面子已经丢完了,这个时候要是走了,前边的罪可就白受了。
丢人现眼就丢人现眼吧,忍一时风平浪静,等回了封地,还不是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知不觉之间,朱颙炔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从最开始进京时满腹怨气挑衅的心态,开始变得有些惊惶不安,转向开始思考如何自保了。
武英殿中。
如果伊王在这的话,一定会大喊一句。
舒良的话,骗人的鬼!
说什么岷王被罚跪,这不是好好的坐着的吗?
而且,说什么天子雷霆大怒,这殿中压根没有半分压抑紧张的气氛,倒是其乐融融,和颜悦色的很,还能关心岷王的家事呢。
“叔祖,音埑王叔回归岷藩,算算也有段日子了,安顿的如何了?近日以来,和新妇相处的可还融洽?”
“托陛下的福,音埑的这个媳妇,贤惠的很,这段日子,发生了不少事,臣的王妃上了年纪,操持不来,若是没有这位新妇里里外外的帮忙,岷王府怕是要后院起火了,前两日音埑还写信来,说府中一切都好,不必忧心。”
提起自家儿子,朱徽煣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开口道。
“臣还要感谢陛下赐了这桩婚事,后宅安宁,才是府中和睦安稳之本啊!”
见此状况,天子点了点头,笑道。
“谢朕做什么,叔祖要谢,得谢太叔祖,当初是他老人家慧眼,选了这么个新妇,又加紧操办着婚事,才有了如今岷王府的安稳,只可惜,太叔祖没能熬过这个春天,唉……”
话到最后,天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朱徽煣理应附和两句,要么就开导两句,但是终归,不能让场子冷下来。
然而,现实就是,听了天子的这番话,朱徽煣沉默了下来。
见状,天子也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侧了侧身,对着一旁的内侍吩咐了两句,于是,便有了内侍出外传旨的一幕。
与此同时,见到这一幕的朱徽煣,心中叹了口气,也不再犹豫,起身拱手道。
“陛下,臣有一事,想请陛下恩准!”
不叙家事,天子的神色自然也就收敛了起来,认真问道。
“何事?”
朱徽煣向来不是什么犹豫不决的性格,既然下了决心,自然也不会摇摆不定,再行一礼,他诚恳开口,道。
“这段日子以来,因臣与襄王一事,给朝廷添了诸多麻烦,赖陛下仁慈恩宽,臣惶恐不已。”
“今诸事已毕,臣在京中尚需操持宗人府诸事,不便擅离,但是父王却不能长久无人祭奠。”
“所以,臣想请陛下恩准,命音埑代臣坐镇岷藩,为父王祭奠,也好成全臣的些许孝心。”
自从襄王一事结束之后,大宗正的职位虽然仍旧没有着落,但是实际上,整个宗人府,已经是朱徽煣在管理着,也就差个名头而已。
至于朱音埑,则是带着老岷王的灵柩,扶灵归葬,回了岷藩。
毕竟,藩王下葬,也不是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就可以的,和天子的陵墓一样,藩王的陵墓因其规制庞大,建造复杂。
所以,基本上很早就开始建造了,老岷王的陵墓,建在武冈。
要不是出了襄王这档子事,其实早就应该下葬了。
当然,朱徽煣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他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
“叔祖是要为音埑行世子册封之礼?”
听了朱徽煣的话,天子沉吟片刻,开口问道。
在寻常百姓的眼中,藩王的长子,就是王府的世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么说倒也不算错,但是,并不准确。
所谓某王世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由朝廷承认的一个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