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天子对于北征一脉,似乎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提到英国公府和宁阳侯的时候,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天子隐约之间,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厌恶。
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这不影响他做出判断。
那就是,天子绝不愿意北征一脉继续坐大。
虽然说李贤一直想做一个闲散勋戚,但是平心而论,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又愿意一辈子碌碌无为呢?
他们靖难一脉,从一开始就不受信任,又没有份量够重的人物坐镇。
就算是如今有两个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但是燕王府一脉,在五军都督府数十年的经营。
哪是他们塞进去两个人就可以扭转的。
更不要提,自从宁阳侯回来之后,北征一脉咄咄逼人,大有趁势要将三脉合一的倾向。
本来他们靖难一脉的日子就不好过,要是北征一脉再把燕王府一脉纳入门下,他们哪还有抗衡之力。
到时候真就只能抱着世劵,庸庸碌碌的混一辈子了。
此刻见有机会改变局面,李贤自然是十分上心。
朱祁钰问道:“有何办法?”
李贤道:“陛下,此事其实不难,燕王府一脉,素来心高气傲。”
“现在之所以愿意委曲求全,最大的原因是没有掌事之人,又被文臣煎迫,所以才生了投奔联手之念。”
“皇上只需宽宥成国公府,他们自然便会安稳下来。”
要知道,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哪个愿意去别人那里伏低做小,何况是跟着太宗皇帝靖难的燕王府本部。
他们之所以这么着急,其实还是因为有文臣在虎视眈眈。
毕竟,北征一系有陈懋护着,靖难降将一脉,有李贤坐镇,都不是好欺负的。
只有他们,少了成国公府这棵大树,又没有资历深的勋戚可暂时顶上来。
要不了多久,文臣必然就会发现他们这颗软柿子。
这才是他们愿意归附北征一脉的原因所在。
朱祁钰沉吟片刻,问道。
“你的意思是,命朱仪袭爵?”
说来其实也巧,除掉李贤这个刚封的公爵,京城当中现存的三家公爵府。
定国公府的世子才五岁,英国公府的嫡子有疾,不能袭爵,真正袭爵的世子,才九岁。
三府当中,唯独成国公府,是有成年的世子的。
朱勇的长子朱仪,今年二十三岁。
李贤起身,拜倒在地,道。
“陛下,臣知朝中多有物议,成国公朱勇在鹞儿岭一战失利,致太上皇圣驾有失,然土木一役,实非朱勇一人之过。”
“成国公骁勇善战,累有战功,鹞儿岭一战,亦是受命而为,故臣恳请陛下宽宥,复其爵位,准其子朱仪袭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