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无数的忧虑。
从他马车上的徽记,舒良认出来,这位是江川王。
再往后头的两辆马车上分别下来的两个人,则又不同。
江川王只是不算健壮,这两位则是精瘦。
先下来稍高些,后下来的稍矮些,虽然看起来三十如许,年轻的很,但是都瘦的连袍子都撑不起来。
因为太瘦,两个人的脸都显得有几分刻薄,竟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从徽记来看,高一点的那位,应该是广通王,矮一些的则是阳宗王。
刚刚那句挑衅镇南王的话,就是广通王所说。
广通王和阳宗王两个人似乎关系很不错,一下马车就站到了一起。
听到镇南王对他们的训斥,广通王还没说话,阳宗王就阴阳怪气的道。
“哟哟哟,开始摆二哥的架子了?别忘了,咱们哥几个都是郡王,老爷子还在,岷王府可还轮不着你做主,摆什么威风。”
舒良在一旁看着,在东厂待得久了,他没事儿就喜欢打量别人,这两位王爷刚一下车,他就敏锐的察觉到。
他们的心里堆着怨气,而且不轻,和出手大方,和和气气的镇南王不一样,广通王和阳宗王两个人,身上的袍子都有些发旧,说话也尖酸刻薄的。
不过,听这几位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兄弟?
舒良听到“岷王府”三个字,心中顿时一动,对着身旁一个鸿胪寺的青袍官员,轻声问道。
“这位镇南王,名讳是什么?”
在场的官员,没有不认识他这个东厂大珰的。
虽然对郡王直呼其名有点不合规矩,但是相对来说,他们还是更不愿意得罪舒良这个东厂提督。
因此,那个被舒良点到的青袍官员,只得趁着前头正在说话,压低声音,道。
“镇南王讳徽煣,是先皇在宣德四年所封。”
舒良点了点头,心头有些恍然。
大明的郡王虽多,但都有脉络可循的,当初太祖皇帝给自己的后世子孙都规定了命名的规矩。
太宗皇帝这一脉,是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从太宗皇帝那算起,如今的天子是第四代,名讳中便有一个祁字。
至于徽这个字,正是岷王一脉,曰徽音膺彦誉,定干企禋雍。
如此说来,眼前的这四位,不是别人,就是刚刚进城的岷王爷的四个儿子。
眼瞧着对面,胖乎乎的镇南王和两个瘦高的广通王,阳宗王已经吵了起来,愁绪满满的江川王站在一边,抱着暖炉唉声叹气,两边不帮。
舒良心头叹了口气,他算是明白,刚刚岷王爷为什么这么着急进城了。
摊上这么几个儿子,也只能是眼不见心不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