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任礼的话,几个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现在讨论的,难道不是怎么把罗通给救出来吗?怎么又扯到当年的旧案上面了?
这到底是要救人,还是打算杀人啊……
见几人都是一脸疑惑,任礼解释道。
“诸位莫要误会,老夫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最缺的,无非就是时间,罗通如今面临的已经算是死局,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半个月之内,他就会被问罪,按朝中如今的舆论氛围,罢官算是轻的,或许会被流放。”
“但是不要忘了,罗通身上还背着一个抵抗瓦剌的功劳,而且,当初派遣使团前往迤北迎回太上皇这件事情,罗通也是出了力的。”
张輗隐约有些明白过来,开口问道:“所以,任侯你是想把当年那桩旧案拿出来,拖延时间?”
任礼点了点头,道。
“不错,三爷等人如今正在迤北出使,想来,不必多久就能有所结果,一旦能够成功迎回上皇,那么罗通也算有一份功劳,如此一来,加上他之前抵抗瓦剌之功,也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何况,如今叩阙的事情刚刚过去,风头正盛,就算是为他说情,也不好出头,如果能够拖延时间,避一避风头,或许能有机会。”
这个时候,蒋义却提出了质疑,道。
“话是如此,可是这个时候把旧案拿出来,岂非是火上浇油?倒卖军器毕竟是大罪,一旦坐实,就算是三爷那边顺利,恐怕也难救得了罗通,此举是饮鸩止渴,只怕不行。”
罗通为什么宁愿答应叩阙,也不敢让英国公府将当年的旧案翻出来,就是因为倒卖军器的罪名实在太大了。
一旦要是被坐实了,别说是力主迎回太上皇,就是他亲自出使将太上皇迎了回来,只怕也没有用。
闻言,任礼倒是摇了摇头,望着一旁的蒋义道。
“所以这件事情,还得请蒋兄如实相告。”
说着,任礼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开口道。
“蒋兄,本侯想问一句,这件旧案的证据,是不是只有定西侯府这一份?”
听到这句问话,蒋义罕见的有些踌躇,没有立刻回答。
于是,任礼只得继续解释道。
“倒卖军器固然是大罪,但是也得能坐实才行,如今时隔多年,想查起来只怕需要多费一番周折,我们将旧案翻出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并非是要置罗通于死地。”
“所以这件事情,老夫必须要问清楚,如果这案子的证据,只有定西侯府这一份,那么事情便简单了,让底下的人弹劾一番,只要查无实证,便无大碍,可若是……”
若是当年的证据还有其他人知道,那么这可就不是拖延之际,而是催命符了。
蒋义叹了口气,片刻之后,终是开口道。
“任侯,并非是老夫不愿实言相告,而是这桩事情,年代久远,从头到尾都是家父一手操持的,所以,这份证据到底是不是孤证,老夫也拿不准。”
“如今家父故去,能够回答任侯这个问题的,恐怕只有即将到京的王骥了。”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陈懋,也冷声道。
“还有就是,不要忘了,这次叩阙失败,对于三爷等人在迤北的谈判,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影响。”
“若是三爷那边出了什么差错,那咱们在这盘算的一切,都是镜中水月而已。”
好吧,这话是实话,但是听起来却总叫人沮丧。
一时之间,花厅当中的气氛再度沉寂下来。
半晌之后,最终还是张輗开口道。
“这件事情的确麻烦,既然如此,不妨先让底下的人上些奏疏,给罗通求情,想来也能暂时拖延几日。”
“至于旧案一事,一则是要想个法子,去跟王骥见个面,这件事情,恐怕还要蒋兄出面,再则,营救罗通一事,毕竟是圣母的意思,到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