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作何反应。
他之前的那些话,意在说服朱鉴相信,天子一直在阻挠太上皇归朝。
这本就是事实,所以焦敬底气很足。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于谦竟然会提前找过朱鉴,而且还说了这么一番话。
这一下子,让他有些无言以对。
于谦这个人,可不仅仅是在京城当中有名声,他从御史入仕,数十年来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其名声为人,在士林和朝野上下皆有赞誉。
所以很明显,在于谦和自己这个陌生的外戚中间,最终朱鉴选择了相信于谦。
更让人悲哀的是……
在思索一番之后,焦敬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朱鉴说得对。
如果于谦真的亲口说了,他奔赴边境,会保证太上皇的安危,那么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这一点,就连焦敬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但是,谁能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焦敬感觉自己的思路有些混乱。
明明他说的才是实话,天子一直在明里暗里,各种阻挠太上皇归朝,这才是事实。
为什么突然之间,天子竟然会态度如此大变。
要知道,两边总督这样的重任,换一个人过去,哪怕是告诉焦敬,天子是想要借机对太上皇不利,他都能相信。
但是,偏偏是于谦……
虽然说,在廷鞠之上,于谦站到了天子的那一头,但是,在迎归太上皇的事情上,焦敬依然是相信他的立场的。
在这种涉及国体的大是大非上,于少保的信誉一向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焦敬才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见此状况,朱鉴便知道,焦敬还不清楚这个消息,于是,沉吟片刻,继续开口道。
“无论如何,有于少保坐镇,老夫心中安心不少,对迎归太上皇也有了更大的把握。”
“时候不早了,再过些日子老夫就要同于少保一起赶赴边境,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准备,就不能多陪二位了。”
于是,就这么糊糊涂涂的,焦敬和朱仪二人被端茶送客,走出了朱府的大门。
回程的马车上,焦敬还是紧皱眉头,想不通这中间到底是个什么关节。
倒是朱仪提醒他,道。
“焦驸马,朱大人说得对,如今万事要以迎归太上皇为主,天子既派了于少保奔赴边境,无论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天子这次,的确有心想要迎归太上皇。”
“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万一要是再有什么不妥,惹了天子不悦,在此事上阻挠,恐怕得不偿失。”
焦敬沉吟着点了点头,道。
“不错,老夫刚才仔细想了想,张軏等人被杀之后,朝中太上皇的旧臣已经很少了,大约便是因此,天子才同意让于谦赴边境,将太上皇迎回。”
想了半天,焦敬总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勉强合乎逻辑的答案。
毕竟,出于国家尊严的考虑,于谦一直是想要太上皇归朝的,只不过他很少公开表示出来而已。
但是这一点,焦敬一直是知道的。
所以,他最终将天子的同意,归于太上皇的势力已经被天子清理的差不多了,以及于谦私下里的劝谏这两个原因。
重新收拾好心绪,焦敬道。
“小公爷说得对,这个时候的确不宜再生枝节,老夫这就进宫求见圣母,跟她将此事说清楚。”
话说到此,焦敬竟有了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不过旋即,他又感到有些悲哀。
他们奔忙了这么久,想要迎回太上皇,没想到最后,竟是靠了于谦这个天子的新宠。
不得不说有些讽刺。
但也只是片刻,他就打消了这种看法。
要不是他们一直在朝中奔走,让天子知道,朝中一直是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