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婚事也是极为满意的,于是,他胖胖的脸又笑了笑,道。
“靖安伯范广,范都督家的嫡女,老爷子亲自给掌眼挑的人,昨日本王觐见陛下,他老人家也对这桩婚事赞不绝口,陛下还特意说,范都督当初是于少保举荐的人,德行人品都是上上之选,教养出来的女儿也必是好的。”
胡濙挑了挑眉,眼中笑意越发浓厚了。
他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这位镇南王,先是点出了岷王爷的态度,说明这桩婚事不是他自作主张,而是家中长辈亲自定下,不会有其他事端出现。
其次,又说明了天子在此事上的支持态度,顺带着还说明了为何把于谦也拉了过来。
短短的一句话,几乎是把胡濙能够想到的所有顾虑,统统都给打消了,可谓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人家给面子,胡濙也干脆,不等镇南王开口,他便主动说道。
“好事啊,好事!范家的那个闺女,老夫上次也见过,品貌俱佳,举止端庄,和小世子确是良配,王爷不介意的话,老夫说不得,要同廷益一起保了这桩大媒,共同沾沾喜气了。”
朱徽煣笑的眯起了眼睛,连连摆手道。
“大宗伯客气了,这件事情该是本王相求才对,不瞒大宗伯,今日冒昧登门,就是想请大宗伯和于少保,替本王走一趟靖安伯府,前去提亲。”
“这是小儿的庚帖,昨天夜里,本王将聘礼也备置齐了,就放在外头。”
说着话,朱徽煣从袖子里拿出一份红纸黑墨的文书,递了过来。
胡濙笑着接过,边看却便边皱起了眉头。
按理来说,提亲这种事情,应该是男方家中的长辈亲自前去。
但是,皇家毕竟身份不同,镇南王就算再看好这桩婚事,也不能亲自前去提亲,这不合规矩,所以,只能请其他人来代劳。
这一点,无论是胡濙还是将被提亲的范广,都是明白的。
应该说,在这桩婚事上,朱徽煣虽然不能亲自前去,但是也给了足够的重视。
范广之所以能够在瓦剌之战当中崭露头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危难时刻,于谦对他的举荐。
所以,哪怕不好请,朱徽煣还是亲自跑去兵部,拿着天子当挡箭牌,将于谦绑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又跑到胡濙府邸,亲自来请胡濙这个满朝上下资历最老,最德高望重的礼部尚书,让二人亲自保媒。
这个阵容,别说是给一个区区伯爵府提亲,就算是册封皇妃都够了。
所以,胡濙能看得出来,这桩婚事,在镇南王的心中是极看重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天子在这件事情上,明显也是支持的。
正因于此,胡濙有些踌躇。
实话实说,他觉得这位镇南王,有些过于着急了。
要知道,下聘带去的聘礼,少说要有三十多样,件件都要精心准备,就算是快的,也得小半个月。
但是,镇南王昨日方才入京,这一夜的工夫,能准备的多充分?
虽然说,靖安伯府配镇南王府,自然是妥妥的高嫁。
然而越是如此,礼节上越不能轻忽,不能让人家觉得,这边在怠慢人家。
何况,靖安伯府的门第,已经算是不低了。
虽然说是新晋的勋贵,没有深厚的根基,但是,范广自己却是深受天子倚重的勋贵。
胡濙既然要保这个媒,就得把它变成好事。
若是因聘礼这种细节上没准备好,让两家生了芥蒂,最后好事变坏事,那可就并非胡濙想要的了。
于是,将庚帖仔细的瞧了瞧,胡濙舒展开眉头,笑道。
“为了儿女辈的婚事,辛苦王爷了,昨日方才进京,这么快就将聘礼备齐了,想必这一夜,定然繁忙的很吧!”
朱徽煣是个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一下子便听出了胡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