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宁远侯任礼的……”
焦敬此刻似乎有些焦虑,眉头都皱了起来。
与此同时,张輗和朱仪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下意识的一惊,二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旋即,张輗方开口问道。
“怎么,驸马爷觉得任侯有什么不妥吗?”
这小小的动作虽然不惹眼,但是,焦敬自然是注意到了,不过,他却也没多什么,只是沉吟片刻,开口道。
“不妥倒也称不上,但是,老夫的确感觉有些不对。”
“二位没觉得,这段时间,任侯有些过于心浮气躁,急功近利了吗?”
话音落下,朱仪最先反应过来,想了想,问道。
“驸马爷是指,今日南宫觐见之后,任侯欲邀我等过府商谈对策的事?”
焦敬的脸色略略变了变,但还是摇了摇头,道。
“不止如此,从太上皇归朝之后,任侯便一直对军屯一事十分上心,竭力促成各家勋贵联手,想要阻止朝廷整饬军屯,虽然,这么做事出有因,也的确对各家有好处。”
“但是,老夫总感觉太急了,如今兵部具体的章程都还没完全出来,天子整饬的力度到底是大是小,都未曾确定,可任侯态度却如此激烈,这……总叫老夫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看着焦敬略显焦虑的神色,张輗一时也摸不清楚他这番话的原因,想了想,便试探着问道。
“这么,驸马爷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焦敬沉吟着,似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抬头看了一眼张輗和朱仪二人,踌躇片刻,他方道。
“二爷,小公爷,此处没有外人,老夫也就直了。”
“英国公府,成国公府,还有老夫,包括京中的大多数勋贵世家,都是靖难出身,虽有不少扈从太宗皇帝北征,但是到底,亲赴边境镇守的不多。”
“军屯一事,我等固然在其中牵涉不浅,可大都是下头人在操办,真正直接沾手的,应当也就那么几家。”
“但是任侯……”
任礼,燕山戍卒起家,随同太宗皇帝靖难,累迁都督佥事,后扈从北征,曾掌辽东都司事,宣德年间,从征兀良哈,进都指挥同知。
正统元年,佩平羌将军印,出镇甘肃,二年,升总兵官,出征阿岱汗大胜,获封宁远伯,回师后受命戍守甘肃,长达十余年之久……
白了,这位宁远侯,是真真正正的,曾在边境驻守多年,并且一直都不曾挪窝的。
如果,勋贵当中有谁曾经真正亲自沾手过侵占军屯的勾当,那么任礼,必然是其中之一!
书房当中静默了片刻。
最终,还是朱仪率先开口,冷声道。
“如此来,驸马爷是觉得,任侯如此急迫的阻拦整饬军屯一事,是在拿我等当马前卒,替他在甘肃做下的事情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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