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在边境发生过。
所以,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必须要严惩。
但是反过来,既然杨信知会了于谦,并曾经让他转呈奏疏,便说明他没有欺瞒朝廷的意思。
只要能够确定这一点,其他的都没有必要过多的计较。
如今陈镒这么说,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
毕竟,陈镒也不是老古板,他心里清楚,规制是规制,实际是实际。
虽然理论上来说,兵部对于他这个宣府副总兵并没有直接的管辖权,但是,毕竟杨信面对的,是朝中位高权重,又深得天子信重的的少保于谦。
而且那个时候,不出意外的话,任礼已经将于谦暗查军屯的事情透露给了杨信。
从如今得到的消息来看,当时的杨信,无论是出于何种缘由,总之,他和杨家在京城的策略保持了一致,也即全力配合朝廷,换得宽免。
这种当口下,杨信自然更不可能得罪于谦。
何况,陈镒所说的两条路,前者,宣府总兵官是陶瑾,和英国公府过从甚密,若是告诉了他,前脚说出去,后脚英国公府必然就得了消息。
至于后者,这件事情要上报,最优选肯定是密奏天子,但是杨信没有直奏之权,也没有密奏的渠道,而于谦恰好是天子最信任的大臣,又是当事人,让他回京之后顺便禀报,是最好的选择。
相反的,通报耿九畴虽然合乎规制,但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杨信和耿九畴关系不深,拿捏不准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若是没得选择,自然一切不论,可有于谦这么个更优选摆着,杨信自然不会去找耿九畴。
这中间的缘由,不必太花心思便能想得明白,所以,违背规制是违背规制,实际情况也要考虑。
这个时候,只要杨洪替杨信认个错,说自己考虑不周,这事就过去了,陈镒也不过是想面子上过得去而已。
然而,台阶好找,却未必好下。
陈镒说完,杨洪依旧沉默,于谦却继续开口,道。
“陈总宪,杨信所做并无不妥,当时,他虽然听了老夫的劝,答应将此事保密,但是,却仍然让我将此事上奏陛下,而我当时,也的确答应了他,回京之后,会将此事写入巡查军屯的奏疏,然后上呈陛下。”
……
在场众人不由一阵无语,别人碰见这种事情,躲都来不及,这位主倒好,像是怕责任揽不到自己的身上一样往上凑。
与此同时,他们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杨洪面对陈镒的质询,迟迟不肯开口,但却并不着急的原因。
想来,当初杨信既然敢这么做,便是笃定,以于谦的性格,即便他最后不上奏,真的到了查问此事的时候,也会出来替他作证的。
不过,就像于谦说的,现在,这件事情的确和杨信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从程序上来说,杨信所做仍然稍有瑕疵,但是,他先是保护了于谦,然后又抓到了贼人,最后还按照规矩,拜托于谦回京密奏。
这般处理的过程,就算是摆到台面上来,杨信也敢说,换了任何一个人在他的境地,都难以做的更好。
所以,于谦说的不错,这件事情,真的和杨信没什么关系。
但是,和于谦有关系了!
杨信既然拜托了于谦上禀,那么,如果天子没有收到杨信的奏报,要么,是于谦在禀报的时候隐去了杨信的功劳,要么,就是于谦干脆没有像他对杨信承诺的那样,将此事上禀天子。
以于谦的人品性格,身份地位,前者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那么,便只能是……
“陛下……”
犹豫了片刻,陈镒还是将目光投向了天子。
和杨洪的一干奏疏一样,于谦巡边的奏疏,也同样没有对外公布。
而且,身为兵部尚书,于谦本身就直奏之权,如果是那些不需要讨论施行,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