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之前,就不难发现,如今的结果,只是众多结果当中可能出现的一种,而并非是必然。
既然如此,那么一切的推理,从源头上就会被打破。
所有的谋划都是为了最终达到目的,即便不考虑太上皇本人的能力问题,仅仅是从事前谋划而言,这件事情的不确定性也太大了,并不具备可操作的空间。
这就是徐有贞的道理,简单粗暴,但是有用!
面对着徐有贞的质疑,朱仪目光沉沉,心中已然紧绷起来,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
一旦真的慌了,那么主动权就会完全被对方给拿走。
微不可查的朝着一旁的屏风后看了一眼,朱仪反问道。
“徐士的,倒也有理,不过,无论徐士如何作想,可到底,结果就是太子殿下得了忠孝之名,而朝臣们的注意力,也回到了东宫身上。”
“如今我等和太上皇相隔宫墙,我的确不敢确定,哪份猜测才是真的,但是,如若按徐士这么猜测的话,那么,我是否也可以继续推断,太上皇既然这么做了,也必有后手能够保证,这件事情最终会绕到太子殿下的身上。”
“又或者,这个后手太上皇已经用了,只不过宫闱之事,天家秘辛,并不为人所知,所以,我等所看到的,便是这件事情带着偶然巧合的意味呢?”
到底,朱仪就是死死的掐住,太上皇谋略过人,已经算尽一切。
既然徐有贞召见薛桓和替太子造势两者之间没有因果关系,那朱仪就反过来,不论有没有因果关系,结果就是如此。
徐有贞愣了愣,倒是没想到朱仪会这么。
皱了皱眉,他很快便发现,朱仪这是在胡搅蛮缠。
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把一切继续推到太上皇的身上。
如此一来,除非他明目张胆的,太上皇根本不可能算计到这种程度,不然的话,基本不可能推翻朱仪的法。
可话回来,虽然徐有贞心里知道太上皇是哪块料,但是,他如今的身份毕竟是太上皇的人,如果公然出对太上皇不敬的话,那么难免被人怀疑,他对太上皇的忠心。
于是,和朱仪一样,徐有贞也感觉到了面前之人的难缠。
果不其然,朱鉴和李贤都跟他这位朱小公爷,虽然平素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实际上,若数太上皇一党的智囊,非这位小公爷莫属,果真不假。
心中暗暗对朱仪的评价又上了一层的同时,徐有贞眉头紧皱,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要紧,他这次过来,也不是毫无准备,虽然如今的主动权隐隐又被对方夺了回去,但是好在基本盘还在。
轻轻抿了口茶,将心中那股淡淡的躁意压下,徐有贞抬头望着朱仪,道。
“小公爷也不必如此诡辩,太上皇究竟是何等心思只有他老人家清楚,你我再争论也无用,待得日后有机会觐见太上皇,一切自然明了。”
“但是,无论太上皇是如何作想,小公爷您,便真的敢自己问心无愧吗?”
虽然徐有贞努力掩盖,但是,朱仪自然能够察觉到,主动权已经渐渐被他重新拿了回来,于是,他愈发的不慌不忙,道。
“徐士,我不明白你在些什么。”
眼瞧着朱仪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徐有贞的脸色也变得微冷,坐直了身子,徐士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徐某就直了。”
“小公爷方才也了,你所的一切,都不过是猜测之语,太上皇到底是否意在太子殿下,谁也没有把握。”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小公爷在英国公府当中,却极力鼓动所有勋贵配合朝廷整饬军屯,借以推动东宫出阁和组建幼军?这其中,果真没有私心吗?”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部分,朱仪的心中那根弦已经绷到了最紧。
不错,来绕去,其他的所有问题,他都可以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