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亦必重用清流,源源不断入东宫门下。”
“如此,陛下百年之后,太子殿下承继大统,自是清流一脉复起之时。”
“况太子殿下乃国之储本,扶保太子,便是稳定江山社稷,此正是吾辈文臣当为之事啊……”
想起那个时候徐有贞鼓动唇舌对他的一番说辞。
陈循不由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这个主意到底是朱鉴想出来的,还是他眼前这个学生,徐有贞给出的。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们对朝堂局势把握的很准,也掐准了他的脉搏,知道他在为清流的前途而担忧。
而且,这番说辞合情合理,从面子到里子都顾虑到了。
为利,杜宁进入东宫,的确前途无量,要知道,虽然说如今太子的身份特殊,但是,毕竟大明尚且没有废太子的先例,而且,天子既然有诺在先,并非是随意毁诺之人。
尤其是前些日子,天子带着太子出宫暗访的事情传出来之后,一方面,一众大臣都在埋怨天子玩心太重,不该随意出宫,可另一方面,朝堂上却也称赞太子仁德爱民,小小年纪,便有明君之象。
虽然当时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等出了宫门,再细细的一品,朝堂上的不少重臣,就都咂摸出了点味道。
天子无缘无故的突然任性出宫,而且还带着两大尚书陪同,好似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一样,这本身就不正常。
所以,这本身就是一场给朝野上下看的大戏。
其用意,就在于告诉朝臣们,天子的的确确在用心培养太子殿下,东宫储本稳固。
如果说,这种程度还有人质疑天子的话,那么,随着这件事情的细节越传越广,这种声音也就慢慢的消失了。
因为大人可以装,但是小孩子是装不了的。
出宫之时,随行人员众多,而且,还有不少百姓亲眼目睹了当时的状况,所以,很多人都看的分明,太子殿下对于天子,并无生疏惧怕之意,反而有着对自家长辈的孺慕亲近,由此可见,天子和太子殿下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这种说法一出,不仅是诸多重臣,其他普通的朝臣们,心也放到了肚子里。
这种情况之下,至少目前来看,东宫是一条很好的晋身之阶。
而且,就像徐有贞所说的那样,对于恪守君臣礼法,大义名分的清流来说,忠君爱国,固然是本分。
可辅佐太子,亦是正途,这些话就算是摆到台面上,那也是堂堂正正,无需讳言的。
相反的,那些鬼鬼祟祟,暗中想要动摇储本之人,才是真正的国之佞臣。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的确是双赢的好办法。
因此当时,陈循也的确心动了片刻。
但是……
“东宫不是不好,只是宗谧的性子,现在还不适合入东宫,正是因为太子殿下乃是国之储本,所以,东宫属臣,不能只是夸夸其谈,不识百姓疾苦的庙堂之臣,原本我就打算,此次之后上奏陛下,将宗谧外放出京,边境虽难,可是,倒也不失为历练的好去处。”
抿了口茶,陈循平静的开口道。
话到最后,他目光落在徐有贞的身上,颇有深意的道。
“元玉,你不也是跟着老夫去治了一次黄河,才真正收敛了脾性,得入东宫的吗?”
这……
徐有贞没想到,陈循竟然把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
沉默了片刻,他点了点头,道。
“不错,只有真正见过百姓之苦,才能知道,吾辈当为社稷效死的意义,陈师教导的是。”
陈循在打量着徐有贞,可事实上,徐有贞也在打量着陈循。
时至今日,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位老师,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了。
他虽然没有杜宁那么跟陈循亲近,但是,也算是陈循颇为看重的学生。
当初陈循还是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