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有贞低头拱手,和朱鉴二人看似相得,但是实际上,二人心中,却都各怀着属于自己的心思……
乾清宫。
今日并非早朝之期,朱祁钰处理了大半个时辰奏疏,便得了消息,说是舒良求见。
召了进来之后,舒公公便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尽数禀告了上去。
“……皇爷,直到奴婢进宫之前,陈尚书已经在俞次辅处呆了小半个时辰了,约莫着,谈的就是这桩事。”
作为东厂提督,天子手下的
该是自己做的,样样周全,但是,不该自己问的,半句不多。
如今东厂和锦衣卫相互分割,东厂主内,负责侦缉刺探京城内外消息,锦衣卫主外,负责仪驾护卫,执行天子吩咐的秘密任务。
两者虽然算不上泾渭分明,但也算是达到了新的平衡,早不是当初那种相互争权的明争暗斗状态了。
到现在为止,舒公公可以自信的说,京城内外的风吹草动,他这个东厂提督,得到消息一定比锦衣卫要早,要全面的多。
但是与此相对的,他也知道,锦衣卫承担着很多重要的任务,这些任务,就连他也只大约知道一点东西。
譬如说,边境如今埋伏下了大量的锦衣卫人手,活跃在互市当中的官家商人,甚至是走私商人,都隐约有锦衣卫的影子。
除此之外,前番任家的那个少年,虽然去的地方和边境南辕北辙,但是,离开京师之前,舒良交出去的那份密信,当中也肯定有如何借助当地锦衣卫的法子。
由此可见,这段时间,这位卢指挥使也没闲着,暗地里做的事情,怕是超乎他的想象。
当然,这些舒公公最多只是好奇,偶尔得知一点内情最好,但是他也绝不会刻意去打探。
这是本分,他一向拿捏的很好!
至于另一点本分,那自然就是绝不干政。
天子吩咐什么他做什么,让查什么他查什么,但是,错非天子主动开口发问,舒公公从不发表任何看法,也不提任何建议。
因此,他在说完自己得到的消息之后,就默默的侍奉在旁,半句话不多说,等着天子的吩咐。
朱祁钰对于舒良的这份周全,早已经习惯,搁下手里的奏疏,他捏了捏眉心,很快便也有了决断,吩咐道。
“徐有贞那边,让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至于结果如何,不需要他操心,朕自有安排。”
“至于朱仪那边,既然有人反对,那勋卫的事,就缓一缓再说,先办别的事。”
拉拢清流入阁,是朱鉴给徐有贞立功的机会,但是,同时也是考验。
以徐有贞现在的‘立场’来说,这件事情对他有利无弊,如果他不做,或者不尽力去做的话,反倒会惹人怀疑。
相对而言,朱仪可活动的范围就大得多。
应该说,徐有贞现在,还处于比较稚嫩的阶段,无论是手段,谋略,都比不上先一步活跃在隐秘战线上,积累了丰富经验的成国公。
对于徐有贞来说,他要拒绝朱鉴,只有一个担心被针对打压,这明显不能说服人的理由。
但是,朱仪却已经熟练掌握了两头讨好的专业技能。
勋卫这件事情,其实背后推动的人,是各家勋贵,朱仪活跃在中间,无论做与不做,他都有法子安抚各方情绪。
这一点,朱祁钰还是很信任他的。
一念至此,他脑子里忽然闪过某个日常打瞌睡的老家伙的身影,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家学渊源?
礼部大堂,胡大宗伯捏着自己的紫砂壶,正在头疼该怎么跟沈翼那个难缠鬼打交道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胡濙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搁下手里的茶壶,舒展了一下身子,重新投入到自己面前的文书当中……
吩咐了了这两桩事,朱祁钰忽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