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年满十一岁。
这个年纪,都不用朝廷刻意为难,单是按照规制来说,这位韩王世子也得等上两年才能袭封,更不用说之后的请婚,加冠等仪制。
朝廷固然不可能不予袭封,但是,随随便便的拖上了两三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何况,自从宗学设立之后,按照规制,诸藩王世子袭封之前,需要经过宗学的考核,顺利毕业才是。
如此一来,卡着韩王府的袭封,就更是名正言顺了。
这种情况之下,是韩王府求着朝廷,配合整饬军屯,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听了这两个消息,杜宁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阵羡慕。
庆王和韩王这两个原本不算好对付的藩王,就这么着,被兵不血刃的给解决了。
当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
不过,金濂的运气好,但是换了他,只怕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果不其然,略停了停,天子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道。
“庆王和韩王不必担心,但是,秦,晋,沈,肃四王,就需要杜卿你来想法子了。”
“藩王屏护社稷,乃是天家宗亲,不可动辄移藩换地。”
“但是,边境边军,战力孱弱,长此以往,我大明必日渐颓败,故而,边境军屯,乃是整饬军屯的重中之重。”
“此番出京之后,你可先往大同,同代王叔相见,朕已经让岷王叔祖给代王叔去信,论对于边境军屯的了解,代王叔是能帮得上忙的,另外,金尚书那边,你也要去见一见,边境情况毕竟错综复杂,金尚书手中有便宜行事的密旨,若需帮忙,可以向他求助。”
杜宁轻轻吐了一口气,从天子的这番口气当中,明显感受到了局势的紧迫。
整饬军屯之所以难就难在,绝不能一刀切。
既要为朝廷收回被侵占的军屯,同时,又要保证地方的稳定,还要保证天家宗亲的和睦。
天子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藩王屏护社稷,不能动辄移藩换地。
言下之意,已经有一个庆王要迁徙到内地了,那么,其他的塞王,就不能再继续用内迁的法子了。
不然的话,很容易落下口实,成为宗室们反弹的武器,真闹起来,对于朝廷的声誉,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所以这就意味着,只能杜宁自己来想办法。
四个藩王,而且有两个是老牌藩王,在不能掀桌子的情况下,要同时兼顾方方面面,把事情做的漂亮。
杜宁不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早已经料到此次出京,面临的局势,必定会无比棘手,但是也没有想到,会恶劣到这种地步……
“怎么,怕了?”
看着杜宁紧皱眉头的样子,朱祁钰挑了挑眉,声音却平静的很。
“臣不敢!”
一语惊醒梦中人,杜宁又不是没有丝毫政治敏感度的傻子,这种时候怎么着也不能承认自己心有惧意。
不然的话,未战先怯,别说是再往上走了,吏部的调令会不会收回都不一定。
“陛下放心,整饬军屯乃是朝廷大政,为社稷黎民安定,边境军力强盛,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朝廷混迹了这么多年,表忠心的话,杜宁可算是张口就来。
但是,听了他的这番话,朱祁钰却摇了摇头,道。
“既然如此,杜卿打算怎么做呢?”
这……
杜宁有些窘迫,忠心可以表,但是,要说具体的办法,那必定是要谨慎谨慎再谨慎的。
感受到天子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杜宁忽然觉得底下的墩子有些烫屁股。
与此同时,他也更深切的感受到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在其位则当其政。
杜宁在朝多年,和天子单独奏对也有好几次,但是,这次分外不同。
往常的时候,天子对待他的态度,虽然温和,可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