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到时候内外交困,更是难以为继啊,陛下!”
话音刚落,王翱也不甘落后,斟酌着上前开口,道。
“陛下,虽说前次土木之役,瓦剌掳我太上皇,实属可恨,但是,此事毕竟已经了结。”
“如今,瓦剌已和大明交好,俯首称臣,近段时日以来,也不曾侵我疆界。”
“此时如若动兵,并无任何理由,恐令朝野上下议论,有违王道之本,恳请陛下三思。”
这三个人,一个说边军动荡,不可轻动,一个说国库空虚,难以支撑,一个说无缘无故,有失宗主身份。
总之,就是一句话,反对!
文臣这边的态度很清楚,武臣这边,范广踌躇片刻,看了一眼武兴,但是到最后,二人也没有站出来说话。
显然,对于出兵之事,也并不看好。
见此状况,朱祁钰倒是有些失笑,摇了摇头,道。
“诸卿莫急,朕也没说,要开战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一众大臣,才略略放下心来。
虽然说,他们早就知道天子一向稳重,不会跟某人一样冲动,但是,土木那档子事,可着实是给他们吓怕了。
不过,这边是放心了,但是,跪在地上的杨洪,眼中却不由闪过了一丝失望。
这微小的变化,自然也被朱祁钰给捕捉到了,收敛了笑容,他正色开口,道。
“杨侯放心,朕已经说了,杨杰是国家功臣,此番他出使迤北,乃是奉朕旨意而去,既然如此,便是大明使臣。”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方才首辅也说了,如今瓦剌已对大明俯首称臣,既然杨杰能够将消息传出来,说明孛都还是投鼠忌器。”
“此番无论如何,杨杰必须安全回京,倘有任何不测之事发生,朕必会问罪也先,让他亲斩孛都头颅,奉至御前,以平我大明上下之心!”
天子的脸色平静,但是,显然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话音落下,杨洪浑身一震,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放开,抱拳道。
“臣,叩谢天恩!”
底下其他的一干大臣,还想再说什么。
但是,还未等他们开口,外间便有内侍匆匆而来,见此状况,怀恩立刻走下御阶,询问了两句,顿时脸色一变,回转殿上,道。
“陛下,有紧急军报到京!”
闻听此言,朱祁钰眉头一皱,立刻道。
“宣!”
于是,怀恩拱了拱手,立刻下去,不多时,三名传令兵风尘仆仆的走进殿中,大礼参拜后,解下背后用油纸包裹数层的竹筒,递了上来。
将竹筒拆开,里头是一封密奏,拿到手中,
臣总督两边军务大臣刑部尚书金濂谨奏!
这阵仗,显然也让在场的一众大臣十分紧张,从传令兵进殿开始,他们的目光便始终盯着那份军报。
终于,他们看到天子将手里的密奏搁下,沉吟片刻,天子的声音响起,道。
“金尚书递上奏疏,说鞑靼察哈尔部,喀喇沁部,翁里郭特部,鄂尔多斯部各自遣使到了宣府,言称镇抚使杨杰,蓄意挑拨鞑靼内乱,谋害脱脱不王,破坏鞑靼与大明关系,违背当初和议,要求大明严惩杨杰,并要求开放民间互市。”
果然,还是来了!
杨杰在鞑靼的所作所为,说白了就是在挑拨离间,而且,他先是鼓动阿噶多尔济背叛脱脱不,又蛊惑喀喇沁部,翁里郭特部杀死阿噶多尔济,可算是把鞑靼各部都得罪了个遍。
虽然说鞑靼内乱,自顾不暇,但是,显然他们不可能放过欺骗了他们的杨杰。
不过杨杰早就知道这种情况,所以提前溜了,他们找不着人,自然就找到了大明头上,要个说法。
从这个角度而言,的确是大明理亏,不过,有了刚刚天子的那一番雷霆大怒,显然现在也没有什么人,敢触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