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不妥,只是,这么做能够成功的前提是,能够扳倒于少保,这样,差事最终无人可用,才会落到您的手中。”
“明白陛下为何迟疑不定,您就该明白,陛下缺的不是一个处置于少保的由头,而是真正能让他下定决心的由头。”
“如果说,成国公手里的这桩事,是因于少保自己而起,或是私德有缺,那么,一旦揭露,他便会失去圣心,如此一来,权势再重,倾覆也自在片刻之间。”
“可这桩事,虽然于少保难脱干系,但是却并非由他而起,所以到如何处置,只在圣心一念之间,若是陛下有意惩处,那么自然一切好说,可若是陛下想要偏袒,这等事情,实话实说,也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而我担心的就是,二爷的举动,恰恰是给了陛下偏袒于少保的理由……”
这番话一出,张輗顿时有些着急,问道。
“什么意思?”
于是,徐有贞继续开口,道。
“陛下本就只是忌惮于少保的权势,才有意打压,打心底里,其实是不愿意的,所以才迟迟难以决断,如今二爷上本推举于少保主持此事,陛下正好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而此事一旦开始推动,那么中途更易主持之人,势必会影响到整件事情的进程,出于这个理由,陛下或许就会在成国公府揭露那桩把柄之后,将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对于陛下来说,忌惮归忌惮,可还没有到,必须立刻对于少保动手的时候,如今处置和整饬军府结束之后处置,并无什么太大的不同,但是……”
但是对于张輗来说,这个机会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
一念至此,张輗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之极。
见此状况,徐有贞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道。
“所以我之前才想在宋文毅之事上做文章,于少保之所以地位稳固,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圣宠,只要他和陛下真正起了嫌隙,那么想要扳倒他,就容易许多,可反过来,若是圣宠仍在,那么,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扳倒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惜的是,于少保毕竟也在朝多年,并非易于之辈,虽然在宋文毅一事上,他和陛下有所冲突,但是到底,他也没有细究下去,如今此事草草了结,再想寻到机会,只怕不易啊……”
这么一说,果不其然,张輗的脸立刻黑成了锅底。
看着对面仍旧十分平静的徐有贞,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
“所以,徐学士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
“自然不是!”
徐有贞摇了摇头,起身拱手道。
“不瞒二爷,徐某此来,实则是有紧要之言,想对二爷说……”
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徐有贞,张輗忽然有些不安,道。
“你想说什么?”
于是,徐有贞深吸了一口气,道。
“二爷,事到如今,难道您还看不清楚吗?”
“只要当今圣上在位一日,英国公府想要出头,便是千难万难,即便是此次您能主持整饬军府,又能如何?”
“您难道看不出来,陛下之所以答应此事,无非就是想在军府当中再撬开一道口子,将自己的心腹塞进军府里。”
“即便是您来主持此事,可只要一旦开始,陛下便能渔翁得利,英国公府就算是能重掌军府,也非是定兴王在时的英国公府了。”
这话一出,张輗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拧眉望着徐有贞,旋即,他摆了摆手,对着原本就站的远远的几个心腹侍从道。
“你们都退下。”
于是,片刻之间,书房当中便没了人,只剩下两个老仆,站在书房门外守着。
随后,张輗才重新将目光落回徐有贞的身上,道。
“你告诉我,什么叫……只要圣上还在位一日?”
语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