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原话说的很清楚,错非太子无德,否则绝不轻言废立。
可如今皇帝这次的表态,却明显和当初有所不同,所谓合礼法则立,不合礼法则废,这中间的意思,可着实是十分耐人寻味。
前者的标准很清晰,看的就是太子的德行,可是后者就不一样了,所谓礼法,本质上还是要人来解释。
如今天家的关系一团乱麻,太子殿下虽是太上皇之子,但是承继的事当今圣上法统,而如今皇帝有嫡子出生,而太子只是庶长子,这礼法到底合不合,可就有得争了。
因此,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两种截然相反的看法纷然而起,更有不少御史,直接上疏皇帝,劝谏皇帝不可动摇储本。
至于面对着这样的舆论风潮,皇帝的态度嘛……
“陛下口谕,储君本天家事,朕至清宁宫,乃为教导太子治国之道,然朝中却有居心叵测之辈,臆测朕有动摇储本之意,邀名买直,上疏犯上,此诚奸人也。”
“科道御史奏事之例,朕已有前旨,今仍有官员忤逆朕意,无端臆测,借风闻奏事之名,行沽名钓誉之事,非议天家,朕实难容之,着命锦衣卫将御史周文,邵安,黄瀚,给事中何远,兵部员外郎王澄,太仆寺丞杨博等六人锁拿下狱,详加审讯。”
怀恩抱着拂尘,站在几个内阁大臣的对面,一丝不苟的认真说着圣谕。
然则,这番话的内容,却是让在场的内阁大臣们个个都心惊不已,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天子竟然玩真的?
尽管上一次科道改革,已经有明旨降斥,非在执掌以内,诸司官员不得上明疏参奏宫中事务,但是,这一次毕竟是涉及到储君,既是天家事,也是国家事,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干预天家事务,可是,谁能想到,天子的处置,来的如此雷霆之势。
踌躇片刻,王翺开口问道。
“怀公公,这……已无转圜之机了吗?”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进宫去劝谏,但是,这件事情涉及东宫,而且,从天子口谕当中便可看出其坚定之意,所以,犹豫再三,他们也只能先从怀恩这里探探口风。
而怀恩显然也早预料到了会有此问,道。
“咱家来时,陛下已经宣了锦衣卫卢指挥使觐见,怕是此刻,已经到了宫中,诸位老大人,科道御史僭越参奏天家之事,已非首次,上次为边境之事,有人越权参奏,陛下已有严惩,如今旧事重演,陛下岂有不怒之理?”
“诏狱这一遭,这几位怕是免不了的,几位还是早些拟旨吧,否则陛下再生起气来,怕是内阁也要受连累。”
这……
几个内阁大臣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明白,怀恩说的不无道理,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照着圣谕拟了圣旨。
果不其然,没过片刻,锦衣卫就有人来拿了旨意,随后持旨意从刑科取了驾贴,浩浩荡荡的几队人分批出动,将圣旨当中提到的一应人等都捕入了诏狱。
此举一出,不出意料的引起了整个京城的震动,要知道,自当今圣上登基以来,极其有限的几次锁拿朝廷大臣下诏狱,最终基本都是以人命作为收尾,但是同时,这其实也能看出,天子对于诏狱的谨慎。
这些奏疏呈递上去,朝中群臣对于天子会降责有所预料,但是他们以为最多,也就是早朝之时当廷训斥,却没想到,竟然出动了锦衣卫!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舆论沸沸扬扬,不少朝臣愤而上书,劝谏天子不应如此苛责,没几天的工夫,各种奏疏,就堆满了内阁。
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这帮大臣们都学聪明了,尤其是科道御史,上的奏疏外头,全都以专门的钤记封好,以密奏的形式呈上。
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和真正的密奏还有所区别,因为这些奏疏还是会先送到内阁,然后在不清楚内容,只能看出上奏的名姓的情况下直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