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自然要首先质问。
闻听此言,王翺苦笑一声,道。
“这件事情,我也问了怀公公,说是陛下前些日子召见诸王的时候,直接呈递的,既没有经通政司,也没有经过礼部,不过上头倒是有岷王爷的附奏,勉强,算是宗人府递上去的吧。”
胡濙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起来,看他老人家这副样子,便知道气的不轻。
这个解释,看似说的过去,但是,实际上却有很大的问题,朝廷奏事自有规制,并不是说诸王不能呈递奏疏,而是不能以这样的形式呈递,越过所有的衙门,直送君上,最典型的结果便是如现在一般,皇庄这么大的事情,群臣事先没有任何风声,也没有任何商议,直接敲定。
而且,宗人府负责的是宗务,但是皇庄涉及到军屯官田,明显属于国政,按例宗人府并无权力呈递这种奏疏,更不要提,这中间还掺杂藩王干政的问题。
总之,光是礼部这边,如今因此事暴露出来的问题,便已经是一大堆了,更不要提其他具体的问题。
胡濙不再说话,但是这副样子,却明显不是要罢休的样子,看样子,这位老大人是打算在御前分辩了。
紧跟在后头,再次发问的便是于谦,和胡濙的关注点集中在藩王身上不同,他的精力更集中于事情本身。
尽管已经见到了圣旨,但是,听到口谕的原话,他稍一思索,便继续道。
“既是准诸王所奏,那么,奏疏何在?”
“圣旨当中,只说要于各地设皇庄,命将此次收归的军田,官田,私田皆归皇庄当中,具体如何施行,既辖于户部,那么具体谁来管理,为何圣旨当中,隐隐有让藩王参与的意思?”
“具体章程如何,藩王具体如何禀奏,可有消息?”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王翺不由有些头大。
见此状况,一旁的俞士悦出面解围,道。
“于少保,内阁只负责拟旨,诸王奏疏尚在宫中,我等也并未看到。”
话音落下,于谦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直接便道。
“如此大事,起码要进宫面见陛下,了解清楚商议之后,再行定论,既然连奏疏都没有见到,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内阁岂可只凭口谕,便贸然拟旨?”
“如若有失,谁来负责?”
这话说的,半点都不给俞士悦这个老朋友留面子,就差说内阁尸位素餐了。
俞士悦被噎了一句,没说出话来,但是,一旁的王文却看不下去了,道。
“于少保此言何意?”
“内阁本是以备咨询之衙门,又非中书门下,什么叫只凭口谕,贸然拟旨?”
“刚刚首辅大人已经说了,得旨意后内阁诸臣便已请见,但是陛下不见。”
“此等状况之下,难不成,你要内阁抗旨拒拟吗?”
“可是……”
于谦梗着脖子,刚想争辩一番,却见宫门内,怀恩已经带着一队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于是,原本隐隐发生争执的一干重臣,都安静了下来,等着怀恩的说法。
这种场面,即便是以怀恩的地位,也需小心谨慎,要知道,虽然最早过来的只有六部重臣。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宫门外聚起的大臣越来越多,远远的围观着,想看看此事到底结果如何。
匆匆走到众臣的面前,怀恩的脸色有些为难,但还是开口道。
“诸位大人,陛下今日晨起有些头晕,太医如今正在诊治,无暇召见诸位,有什么事,还请后日早朝再说吧。”
这话一出,在场顿时有些沸然,一干重臣也愣了愣,不过旋即,他们就皱起了眉头。
皇帝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这摆明了就是在躲着他们。
后日早朝?
这怎么成,圣旨已下,耽搁的时间越长,想要挽回的机会就越小,不行,今天必须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