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撇了撇嘴。
实话实话,他这个时候,是实在不想去于谦面前触这个霉头。
大宗伯那边,虽然同样不好游说,但是,毕竟他老人家一向宽和,他们能看的清楚的事,大宗伯也必定能够看的清楚。
以他老人家的阅历和定力,在经历过最初的生气之后,只怕现在心中已经在衡量利弊得失了,这种情况下,只要稍稍一劝,怕是就能取得效果。
但是于谦……
“好吧,便如首辅大人所言。”
叹了口气,俞士悦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于谦这个脾气不好劝,他肯定也能看的清楚天子如今的态度,可问题就在于,他未必在乎天子是怎么想的,于谦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只在乎自己是怎么想的。
就算他们之间有私交,但是想要在这种大事上劝他,只怕也颇不容易,但是从另一方面来想,他也的确是最合适的人。
和刚刚对群臣说的不太一样的是,怀恩最初来内阁宣旨的时候,其实大略透露出了一点皇庄的内情,所以虽然没有见到具体的奏疏,但是他们知道的,还是比普通的大臣要多一些的。
正因于此,劝导其他人的差事,只能他们两个来办,而王翺和于谦又素来没有什么交情,要是俞士悦去劝都劝不动,王翺就更不必说了,所以,这差事怎么说,都得落在他身上。
只是……看着远处黑着一张脸的于谦,俞士悦有些怀疑,他真的能劝的动吗?
二人敲定了主意,便各自分头,王翺朝着胡濙的方向走去,而俞士悦也来到了于谦的身旁。
“廷益……”
“次辅大人,是来劝于某不要再纠缠此事的?”
俞士悦二人聪明,其他人也不傻,看着他们二人在旁边嘀嘀咕咕许久,自然也猜到了一些东西。
因此,俞士悦这边一开口,于谦就把话接了过去,口气平静,带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意味。
刚上来就被人猜透了心思,气势上便先弱了一截,俞士悦叹了口气,但还是不得不开口道。
“廷益,今日此来,我等的确莽撞了些,此事就算是紧急,可也不急在这一日两日,陛下就算今日不见,难道还能一直不上朝?”
“如此大事,又不是几日可以办的了的,你瞧这宫门口的官员越聚越多,借众人之力要挟君上,岂是忠臣当为之事?”
不得不说,和于谦多年交情,俞士悦对于这位于少保的脉门在哪里,摸的准准的。
于谦这个人,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权势威风他也在乎,但是,他总是在乎两件事的,一个是江山社稷,另一个,便是士林清誉。
正因于此,于谦才会屡屡犯言直谏,迎难而上,这次圣旨下达,他也会
所以,直接劝肯定是没有效果的,想要让他暂时退去,只能从他在乎的清名上下功夫。
于谦就算再是不在乎别的,可史册如何记载,却总是在乎几分的,俞士悦上来就说,此非忠臣当为之事,就是直击于谦的罩门。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于谦的脸色微动,凌厉的目光便瞪向了俞士悦,不过,俞次辅也是久经宦海之辈,他岂会在乎这点气势压制,八风不动的站在原地,平静的抬头注视着于谦,便稳稳的接了下来,继续劝道。
“我也觉得,陛下此举不妥,一则此等大事,不经廷议,不合规矩,二则将军田归入皇庄当中,牵涉众多,干系太大,尤其是让藩王参与到朝政当中,实在不妥。”
对付于谦的
所以,俞士悦紧接着,就开始把于谦担心的东西,都说了出来,果不其然,这番话说完,于谦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多了几分忧虑,少了几分敌意。
见此状况,俞士悦随即便话锋一转,道。
“但是话说回来,朝政之事,不是斗气,也不是要分个输赢上下,你今日到此,